也许，很早之前，他已经不能去注视她的眼睛。

他一直以为鱼与熊掌可以兼得，他一直以为她和他的事业永远不可能有冲突。

那个位置，他势在必得。

这段婚姻，他绝不可能放手。

他一直以为……这两码事，不会有冲突。

&ldo;我答应你，等那个位置到手，朗朗稍微大一点，我就把他送出去留学，不会让他留在你的视力范围。

&rdo;他原本就是这样计划。

到底是亲生骨肉，就算是商品，就算没有太多感情，他对朗朗也有抚养的义务，不能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在这个&ldo;大事件&rdo;的冲击下，她现在才回过神来。

&ldo;为什么？&rdo;她怔怔地问。

象他这种地位的人，直接上床造人不是更简单？为什么要选择这么迂回、可笑的代孕方法。

&ldo;什么为什么？&rdo;他听不懂，皱眉。

她的反应，也令他费解，他以为，她在意的就是他和其他女人有没有上过床。

她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ldo;为什么是试管？&rdo;她平静地问。

&ldo;没为什么，除了你，不想碰别人而已。

&rdo;他淡淡地回答。

除了你，不想碰别人而已。

她的心，突了一下。

&ldo;我继承了许氏，将来那个位置，不一定留给他。

&rdo;朗朗只是用来敷衍家族而已。

万一、如果真有万一，他们有孩子，不论男女，将来他的一切，都留给她的子女，如果朗朗有异心，不用任何考虑，他会马上做出抉择。

她低低一笑，心房那点异样的感觉，成功被驱离。

&ldo;你知道吗，如果你有一天回来告诉我，你不小心唱醉了，或不小心被人设计下药，和别人有了孩子。

如果真的是无心的过错，也许，我会很痛苦，但是，当时太爱你的我，一定会原谅你。

&rdo;

他怔怔。

总觉得她接下还有什么他不想听的话，心房怪怪的。

&ldo;但是，这个过错，不可以。

因为，它是你在很清醒的状态下，犯得错误。

&rdo;她笑，眼睛红红的，&ldo;你清醒的衡量利益与得失，你清醒得知道，如果沈织心知道，她会怎么办？不和那个女人上床直接造人，也许，你是因为顾忌到我，但是，你更大的顾忌是留条退路给自己。

&rdo;

&ldo;你想着，只要没有背叛，你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要求沈织心原谅你、谅解你！

&rdo;为什么她要看得这么清楚？

她笑着，落下眼泪。

一股凉意在他体内无声地漫开。

&ldo;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问题在哪里。

&rdo;她牵强扯动唇角，&ldo;所以，即使我们再拥抱，再牵手，也看不清楚彼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