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涣道：&ldo;这个简单，因为符画错了，最后一笔没这般平直。

若按书照本宣科地拓画确实只有招灵之用，但稍有差池灵符便会转变为与之完全相反的符咒，反倒将你的灵力转嫁他人。

那魍魉得了你的灵力，自然如虎添翼。

&rdo;

那弟子见他年纪尚小却头头是道，未免有些不服气嘟囔道：&ldo;小师兄错怪我了，这是我照着书本画的怎可能有误？恐怕小师兄才是记岔了，这么复杂的符除了创始者谁记得住。

&rdo;

这属实是句平地插旗等人推的话，周涣坦然道：&ldo;我就是创始者呀。

&rdo;

一顿。

弟子沉默地看着他。

周涣道歉，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不过正巧这几日在研究新画法，待精进完后可以送一份给他。

周涣便问：&ldo;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rdo;他那么热情和善，这位师弟肯定是想要的。

燕袖雪言笑晏晏道：&ldo;事情迎刃而解，真好。

&rdo;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周涣一向知道自己脑子在这方面聪明得令人发指，又是少年心性，最是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向他人展示自己。

若是修道之人会自动幻化符合性格设定的灵宠，他应该是只耀武扬威的小鸡仔吧，只差没迎风抖动鸡冠子。

显摆完自己也该显摆他人了，周涣好奇道：&ldo;怎么净说我了，也该说说你了，你应该比我厉害多了吧，你这么厉害的人。

&rdo;

&ldo;幼年回忆总是充斥着黄沙与嘶吼，每个人都在为责任义务厮杀，哪能关心战营里的稚子。

&rdo;雨师妾似笑非笑。

&ldo;涿鹿战事毕后，乘龙升天，你在九重天也是一个人？&rdo;

雨师妾抬眸看他，记忆深处一段模糊光景揭开面纱。

觥筹交错的宴会，她抱着一把古琴一板一眼地问台上人可否将它送给她。

台上之人脸上罩了一团黑雾看不清身份，只记得点了点头，但不待她转身，下一刻宴会变成剑林血池，玉杯里流淌着血，牙箸长起了肉。

琴弦崩然断了，紧接着一道电流般穿过眉心，剧痛无比。

她失了平衡往前一栽，幸而周涣一把扶住才免受跌倒之苦。

周涣焦急地护着她，偏头只看见紧锁的眉头，眉心红痕艳得要滴血，这时，脚后碰到处坚硬锋利物什。

他一手扶着人慢慢蹲下，一手拂开雪，只见是块墨绿的碎了的玉石，黯淡无光，花纹精致，与崇明玉颇像，但并没像崇明玉那般流光溢彩。

雨师妾咬紧牙关不泄露一丝呻吟，捂着额头伸手。

周涣将与崇明玉极为肖似的玉放在她手心，同时在地上摸索。

&ldo;……这不是崇明玉。

花纹相似罢了。

不过有些年头，虽非崇明玉，然摆不脱干系。

&rdo;她倒吸两口气道。

只要不想那些事，痛楚豁然减免，便慢慢放下手指。

周涣不喜这种为祸苍生的邪物，更无心关怀崇明玉有什么花纹，第一眼只觉得花纹似曾见过，没想到终究摆不掉和它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