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胡笳连着在阗资家住了两天。
&esp;&esp;李慧君一条短信没发,一个电话没打。胡笳疑心是手机出了问题,让阗资给她打了个电话。线路是通的。胡笳原来飘忽着的希望终于断了。她挂了电话,嘴角沉默地抿起。阗资弯下身体,帮她把踩在脚底的鞋后跟翻出来,起身时,两个人对上眼神。
&esp;&esp;“你倒比我妈还像我妈。”
&esp;&esp;胡笳绕口令似的说了这么一段。
&esp;&esp;阗资笑笑,他猜到胡笳和家人闹了别扭。
&esp;&esp;可他没有问胡笳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有问胡笳什么时候走。
&esp;&esp;出门时,阗资顺手拉过胡笳的食指,帮她在门锁里录下指纹,滴答一声。
&esp;&esp;“这样就方便多了。”
&esp;&esp;阗资说完,没有松开胡笳的手,而是轻轻牵住她。
&esp;&esp;外面的香樟树到了秋日,居然还是那么滋荣,胡笳走到阳光之下,情不自禁眯起眼睛。
&esp;&esp;当然,回到学校她又板起脸。
&esp;&esp;教室里弥漫着铅笔头和涂改液的味道。
&esp;&esp;“高考数学,高考数学,主要考察的是四个能力!一是思维能力,二是运算能力,三是空间想象能力,四是利用所学知识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知道有些同学,一看到数学就腿软,啊,就崩溃了,这种心态最要不得!”
&esp;&esp;王富春激情宣讲一通。
&esp;&esp;胡笳只觉得自己一个能力也没有。
&esp;&esp;可高三到底还是来了,它像潮水一样推着每个学生向前走。就连徐锐也改了模样,不再盘他手里那串核桃,反而带起副小眼镜,弓着背,听王富春讲题,手里笔刷刷地动,碰上他答对的题,徐锐就丢开笔压着声音喊:“秒了,宝宝题!”
&esp;&esp;几圈下来,周围人听得捂耳朵。
&esp;&esp;胡笳忍不了了,起来说:“老师,徐锐骂你。”
&esp;&esp;王富春皱起眉头看过来,徐锐正好对着他七扭八扭。
&esp;&esp;王富春朝他砸过粉笔头:“自己不好好学还影响别人,拿好你的纸和笔,站外面听去!”
&esp;&esp;“我靠——我干什么了?”徐锐腾一下站起来,“胡笳你有病吧?”
&esp;&esp;“出去!”王富春猛拍讲台。
&esp;&esp;徐锐抄起试卷,骂骂咧咧吊着裆走出去,又骂一下胡笳。
&esp;&esp;胡笳无所谓。眼下,数学大题更让她头痛。
&esp;&esp;下课。
&esp;&esp;徐锐跑过来踹胡笳课桌。
&esp;&esp;“你特么找死是吧?”徐锐咬着牙槽说话,脸上的青春痘都要崩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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