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翌日午后。

&esp;&esp;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三进院的东南门。

四位西装革履的秘书，依次迈进东厢房，开始汇报工作。

&esp;&esp;早在秦销转入icu的第四天，意识稍有恢复时，顶尖人才蓝秘书便用54秒钟高度概括了夫人用青云号设下的陷阱，报告了对几个重点工程的安排、在政商关系上的防御与攻击策略、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以及对他本人和夫人的人身安全布置……方方面面处理得十分妥帖。

&esp;&esp;彼时秦销戴着氧气面罩，眨眼示意“可以”

，头一歪又陷入深睡眠。

&esp;&esp;得益于老板平时的松弛，乐于放权给手下。

他缺席这二十二天，办公室协调运转，虽也有一些小割肉，但九月的总体收益并未减少。

&esp;&esp;做完财务汇报，蓝秘书提出现在是资产重组的好时机。

&esp;&esp;秦家树大招风，减产迫在眉睫。

眼下借口他重伤需要休养，新夫人难以操盘，自己主动把聚宝盆散出去，还能选择卖哪些、弃哪些。

要是等龙头铡落下来，那就是全部充入国库。

&esp;&esp;当然，减产不代表变穷。

&esp;&esp;表面上割离非核心业务，调整各个子公司的股权。

其实就是把钱左手倒给右手，洗来洗去还是秦先生的钱。

&esp;&esp;合情合理，时机也合适。

&esp;&esp;但秦销没有立刻答应。

&esp;&esp;因为这二十多天，汪悬光只是签名、刷脸只是当吉祥物，要是着手进行减产，那就需要她代表丈夫出门去交际。

&esp;&esp;他必须得问问当事人的意愿，且他认为汪悬光点头的概率为零。

&esp;&esp;程嘉嘉笑而不语，指尖在ipad的金属边缘轻轻点了点。

&esp;&esp;问及袭击调查的后续，蓝秘书表示一无所获。

&esp;&esp;狙击手遗留在树上的枪支、子弹批次、夫人指甲中的dna、直升机的外观型号……什么都查不到。

&esp;&esp;案发现场复原下来，入侵者的目标是活捉夫人，枪击秦先生是顺手的意外。

但也有一种可能，秦先生就是真正目标，用夫人做障眼法隐藏嫌疑。

从这个点切入，蓝秘书又亲自将有仇的家族和生意场上的对手一一排除。

&esp;&esp;甚至她去信询问几个国际大规模的杀手组织，对方回复的都不是客套话，明确表示与自家无关，并愿意帮忙留意，提供线索。

&esp;&esp;秦销默然听完，侧脸清晰冷白，眼底露出寒芒：“做得这么干净，买家一定花了大价钱，不杀掉她不会罢休的。”

&esp;&esp;他抬起眼，对桌旁四人沉声道：“一定要保护好她。”

&esp;&esp;“是。”

“好的。”

&esp;&esp;生意与案件都汇报完毕，秘书组要回办公室继续卖血卖命。

&esp;&esp;出门前，程嘉嘉关心了一下秦先生的心脏恢复情况，对他的精神状态做了个简易评估，认为他可以承受得住一些情绪波动，于是留下了那只曾立在魏家麻将桌上的ipad。

&esp;&esp;不过由于视频内容过于刺激，程嘉嘉建议他，最好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观看。

&esp;&esp;秦销：“？”

&esp;&esp;……

&esp;&esp;鸡叫了。

&esp;&esp;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