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如玉对拜神节提不起半点兴趣,兴致缺缺地眨巴两下眼睛。
&esp;&esp;“其实拜神节很热闹,你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去看看。”
&esp;&esp;她说。
&esp;&esp;“好。”
&esp;&esp;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叁日,距离拜神节也仅剩一天,离拜神节越近,村子里就越热闹,许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也都回来了,大概是不想错过今年的拜神节。
&esp;&esp;“人好多啊王婶。”
&esp;&esp;秦如玉拉着王婶的衣服袖子,穿行在集市拥挤的人潮里,艰难开口。
&esp;&esp;“每逢拜神节都这样,你拉紧点儿,别走散了。”
&esp;&esp;王婶挤开前面的人,在各个菜摊前走走停停,没一会儿,空荡荡的篮子就塞满了蔬菜。
&esp;&esp;秦如玉紧紧跟在王婶屁股后面,逛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准备打道回府。
&esp;&esp;平静的小乡村因为拜神节变得喧闹,就算是深夜也还能听见邻里之间的笑声,听久了,男女混杂的笑声多多少少听起来有点古怪。
&esp;&esp;秦如玉睡不着,趴在窗沿上静静看着河岸两侧随风摇摆的彩幡,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惊起大片的鸡皮疙瘩。
&esp;&esp;那声音让她不禁想起刚嫁进梁家的第一晚做的噩梦,穿红戴绿的纸扎人瞪着毫无生气的叁白眼、咧开鲜红的嘴唇,行动间发出的声音和风吹动彩幡时一模一样。
&esp;&esp;她搓搓胳膊,嘟囔两句将四四方方的小窗紧紧关上。
&esp;&esp;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秦如玉是被村子里敲锣打鼓的声音生生吓醒的,一声刺耳的锣响,她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惊坐而起,鞋都没穿,推开窗户朝外望。
&esp;&esp;细雨蒙蒙的乡村小道,村子里年长一些的人换上古怪的着装,一长列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行在不算宽阔的小道里。
&esp;&esp;彼时,河面飘起一层雾气。
&esp;&esp;雾气在水面弥漫,或许是天气的原因,雾气泛着让人不安的灰,同时,她还闻到空气里漂浮着极为浓郁的烧香的气味。
&esp;&esp;本着对神鬼之事敬而远之的想法,秦如玉打算今日就闭门不出了,钻进被窝身子紧紧挨着墙。
&esp;&esp;屋外,敲锣打鼓的声音时远时近,虚无又缥缈。
&esp;&esp;好吵
&esp;&esp;她身体蜷缩成一团,拉过被子压在耳朵上,不过这似乎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隔着被子,那古怪的调调依然清晰。
&esp;&esp;笃笃—
&esp;&esp;“秦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热闹热闹?”
&esp;&esp;王婶是本地人,每年的拜神节她都不会缺席,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也是一样。
&esp;&esp;“我”
&esp;&esp;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回喉咙,就算自己不去还是会被吵得睡不着觉,不如去看看算了,拜神的话,应当是不会遇上怪事的。
&esp;&esp;她这么安慰自己,匆忙洗漱完就和王婶凑热闹去了。
&esp;&esp;拜神的终点在村子中心的祠堂,负责抬轿的村民会抬着神像穿过整座村庄,每当神像经过某户村民家门口,那家的人便会抛出一捧染红的大米,以此希望得到神明的庇护。
&esp;&esp;秦如玉跟在王婶身后,看她时不时从上衣口袋里捏出一把又一把红米撒在神像后面,微微蹙眉。
&esp;&esp;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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