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按照那鬼的说法,她这出织梦还需得花上两日方得完满。如此突然中断,岂非要出大漏子?
&esp;&esp;她心下着急,当即申辩道:“师父可是恼了我?我……我并非偷懒,只是时日太久,有些困倦而已。若是不信,师父可出来亲自考校一番。”
&esp;&esp;闻朝身在里间,下意识便想答“并非如此”,可听得她声音中带了丝软软的哭腔,便觉心下异样,身体又有些躁动,于是原准备迈出的脚便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
&esp;&esp;——不若明日还是去一趟漱玉峰吧。
&esp;&esp;他还未想好,若真的查出有妖邪之事该如何处理,只是无论如何,需先行对他自己的状况有个判断。
&esp;&esp;闻朝这厢沉默,外边的洛水却是真的有些慌了神。她想了想,道:“我知师父繁忙,可我刚上得这祭剑峰来,与旁的弟子却不是十分相熟……而且这几日师父只教了剑招,却并还未来得及传我那御剑与养气固境之术。”
&esp;&esp;她这番话说得其实颇为在理,毕竟闻朝当初让她每日午后过来,便是默认了会亲自引她入门修习。
&esp;&esp;闻朝心下有愧,可此刻却不得不硬起心肠来,道:“修行为己,何须日日考校?至于喂招御剑之事,我自有安排,去罢。”
&esp;&esp;话已至此,纵使洛水再不愿意,亦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辞。
&esp;&esp;一路上,洛水满腹忧愁,脑子里喊了那鬼许久,直到回了自己的住处,也依旧不得回应,急得她满屋乱转。
&esp;&esp;这织梦之事攸关生死,可比修炼紧要多了。可这鬼东西,除了告诉她自己小心,让她最后一日必要喊他出来,再无他话,当真半点也不上心。
&esp;&esp;——真是一点也不得用。
&esp;&esp;洛水恨得牙痒。
&esp;&esp;她想,若是这鬼东西真的不肯给她出主意,那她便只有明日强自上门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隐隐觉出,闻朝此人其实不若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硬,至少在面对弟子之时并非如此。
&esp;&esp;——如是,便有机可乘。
&esp;&esp;大约是死到临头,她反倒略略镇定下来,想了想,便开始在自己那百宝锦囊中翻找起来,一夜未眠。待得第二日破晓,方才准备妥当。
&esp;&esp;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便赶在那讨人厌的伍子昭来催前,用那传讯的玉简同他知会了一声,说今日身体不妥,便不修炼了,完了直接蒙头大睡。
&esp;&esp;洛水这一宿睡得不好,闻朝亦然。
&esp;&esp;他自修炼以来第一次,在意识清醒、身体无恙的情况下,于内室枯坐了一夜。待得第二日天色朦朦,便直上漱玉峰。
&esp;&esp;这漱玉一脉与温鼎颇有渊源,皆因前者侍弄的那些奇花异草,多半皆送去了温鼎炼丹造物。而这奇花异草虽是生在仙山,亦需大量的灵气灌濯,由是漱玉一脉倒占了天玄灵气最盛的一峰,景致亦是绝佳。
&esp;&esp;闻朝飞掠濯英池畔时,正是昼夜昏昧之刻,但见大片的湖水澄碧如镜,因着天色不显的缘故,便如那细细打磨过的墨玉一般,沉落在一片连绵的桃柳杏林中,如落在粉白起伏的丝绵一般,端是十分秀致。
&esp;&esp;待得靠近岸边,则又是另一番景象:湖水边花瓣纷落,一层又一层地铺陈在那湖水上,便如同水上覆了一层细腻锦缎,于微露的曦光中泛着一点薄薄的光。
&esp;&esp;——若是她在此处,大约会十分喜欢吧。
&esp;&esp;他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便闪过这一丝念头,记起当初与那人去信时,不久便收到了她亲手打的桃花糕……
&esp;&esp;只这念头不过一瞬便收敛了,因他飞落之时,那湖畔的凉亭中便有灯亮了起来,显然是有人恭候已久。
&esp;&esp;闻朝略一停顿,便落在了那亭外十步开外的青石径上,稍整衣冠后,方才迈步过去,对着那上首之人略一拱手:“沐师叔。”
&esp;&esp;被他称作“师叔”的沐琅已是古稀之年,身量亦算不上高大,只着寻常便服,脚边放着沾泥的锄头斗笠,如农夫一般,见了他便呵呵一笑:“小闻朝来了。”
&esp;&esp;闻朝被他调侃只作不知,径直在对面坐了下来,也不开口。
&esp;&esp;他不说话,沐琅亦不催促,笑着推了面前的茶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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