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突然一拍大腿。

接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今天竟被一个感知中期的给唬住了。”

步平安谦逊的笑了笑。

秦守笑吟吟的说道：“谢谢哈！”

步平安茫然无措的看着秦守。

付斐已死，家奴四散，徐墨五人淡定的走到步平安身后。

秦守笑道：“谢你帮我杀了付斐，你知道的，我动手不好。”

步平安不解的看着秦守。

秦守说道：“付斐确实是我老丈人，但我也确实想杀他。”

见步平安眼神不喜不悦不理解。

秦守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散修有散修的无奈啊，杀了秦守，得了这次所有收获，我离更上一层楼才不远嘛。

修得洞虚境，方是放外人；逍遥乾坤间，翩翩似神仙。”

步平安：“可他毕竟是你老丈人啊，是你女人的父亲啊。”

秦守“呵”

了一声，嘲讽道：“这话说的，好像秦守把女人当女人似的，好像他把女儿当过女儿似的。”

“一个把女人当玩物，把女儿当棋子，一个连自己女儿都巴不得他死的人，你哪里来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慨和正义？根都是坏的，你却来怪叶子太黄，世道都是乱的，你却指责为了活下来而杀人的人，你以为你是谁？”

步平安：“你这样说话，容易被人打死的。”

秦守颤巍巍的举起手来，谄媚道：“大哥！

我错了！

我不该嘴硬的。”

步平安一时反应不过来。

秦守笑道：“大哥！

你看这样可好，雍丰县以后归你，我呢，埋了我老丈人就离开这里去行走江湖，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这样行不？”

莫了加了一句：“我无足轻重，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步平安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秦守放下双手，打趣道：“我都说我是一个屁了，你为啥还要吃屁呢？”

步平安叹息道：“其实…我知道杀你是亏本的买卖，你也不是那种本性为恶向邪的人，甚至…可能你还有些可怜，可能你是被世道人心一步步逼成了今天的模样。”

秦守认真的打量着步平安，已经邪化的五官，难道露出些真诚的微笑，平静道：“知道吗？你是第二个说我可怜的人，却是第一个说我不是天上坏种的人。”

秦守修习魔功，坏事做尽杀人无数，可他头上的善恶气柱并不是黑的，而是灰色的。

白色为善，黑色为恶，灰色为中。

秦守这个江湖上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现在若还是灰色的，那只能说明他一开始是白色的。

步平安笑道：“不能因为你一开始是好人，所以做了恶事就该被原谅。

我杀了你妻子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也不会原谅我是不是？”

“我当然有理由相信你杀了很多坏人，我也相信你屠的村人心不古，民风不淳，可能该死。

可你不得不承认，里面肯定有被你误杀的无辜好人，里面肯定有懵懂无知的孩童，所以我没理由不与你为敌，没有理由不杀你。”

秦守抬头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人，却只能为敌。”

天大地宽，身影孑然，孤独感十足。

步平安笑道：“其实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也并不是非要为敌。”

秦守好奇的看着步平安，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