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白玉凝确实怕麻烦，但思来想去，她不认为一个人会是天生的坏胚子，更何况人也有亲疏远近，事有轻重缓急。

柳凝烟如今不到十七岁，出于那段时间两人的因果，白玉凝也不想看到对方死到临头才会后悔的结局。

善恶虽不分大小，可法律的最终目的也不是只为了惩罚犯罪。

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的时间，前世的记忆于她而言并没有变得模糊，反而愈发清晰。

最开始获得系统的十年里，虽然她没有修炼，但心态上却无比淡然自若，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能够修炼后的她意气风发的许下凌云志，要做那人间第一流。

可接踵而来的是，面对化神期修士，让她意识到时来天地皆同力，非人力不可及的意外比比皆是。

如今她已结丹，化神期对她而言也不再遥远，可万一呢？

胜人者得势，唯有自胜者方能得道。

……

化解一段纠纷后，白玉凝辞别了徐烨，万千想法浮现在心头，带着柳凝烟两姐妹回到自己所在的观礼位置。

白玉凝默默地注视着“柳凝烟”

许久没有开口。

柳如烟一贯是美丽，漂亮，如翩翩蝴蝶般，优雅的舞动于人群之中，让人本应觉得对方就是多彩，如烟花般绚烂的女子。

可如果柳如烟当真是一个不可更改的模板，那她也不会犹豫，直接选择了断两人因果。

最后想到这里，心里有所决断的白玉凝轻声说道：“凝烟，师姐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柳凝烟看着白玉凝意味深长的眼神，内心没来由地慌乱了许久，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只是谁也没有开口。

在听到白玉凝的话语后，柳凝烟错愕了一下，眼中含泪连忙将头摇的同拨浪鼓一般：“师姐，我不要。”

白玉凝听到回答，原本温润地眼神冷漠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后从储物袋内取出三件灵宝，抹掉自己的神识烙印递给对方：“三年前柳师妹照料之情，今日了断。”

随后白玉凝也不再打算观看这晋升考核，离去前，背对着对方不再看她，留下一句：“从此以后，你我只是同门！”

就在白玉凝话语落下的瞬间。

轰隆！

九天之上，九幽之下，一道惊雷凭空炸响。

浩然九洲，无数修为达到第三步能够初步感悟天地的第三步修士猛然一惊。

“是谁的誓言，竟能引起天地共证？”

……

柳如烟看着眼前三件灵宝，泪珠顿时如同断了线一般的滑落，抬起头看着化成一道长虹远去的白玉凝，抽抽搭搭的哽咽着。

柳如烟回想着刚刚白玉凝注视着她的表情，她想起来了……这与对方第一次听到姐姐的名字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如出一辙。

一时间，柳如烟懵了……

她的记忆中，浩然九洲未来万年，前所未有的变局里，那位九阳之一里唯一女子之尊的白玉凝，身边不是有着一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柳神吗？

那柳神的名讳不是柳凝烟吗？

与此同时，她内心那种仿佛失去极其重要机缘的感觉愈发明显，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居然出现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