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心有余悸的看了白玉凝一眼，强忍着被鬼婴撕咬的痛楚坐直了身子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丹药服下。

另一旁，哪怕是她看见了对方拿出婴儿的头骨这才愤而杀人，可当白玉凝从愤怒中平静下来时。

看着林虎那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尸体愣了半晌，全身的神经更是不受她控制一般，整个人瘫软坐在了地上。

心跳如雷一般地跳动更是在愤怒褪去后如潮水般涌来。

扑通！

扑通！

扑通！

转头茫然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林虎，血液已经从其被洞穿的眉心蔓延形成一小片血色湖泊。

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我……杀人了……”

白玉凝再也控制不住那份被神识扩大的感官，这就导致了她肾上腺素狂飙，头，耳根和脖子胸口发热，视线猛然聚焦成一点，心跳如雷般鼓动。

白玉凝低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成为修士，拥有神识的她，五感被扩大了无数倍，此时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上似乎有一道怨念在嘲笑着自己的软弱无能。

愤怒退潮过后，恐惧如涨潮一般涌来，再之后如同世界之大，她却独处于深海的不适汹涌袭来：“Yue……”

这样的一幕虽然尽收在徐烨眼里，可徐烨心里倒是没有鄙视对方的想法。

第一次杀人嘛，总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回想起当年他第一次杀人后的表现，内心也是有些戚戚然。

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中十分狼狈的两人，居然会成为未来东临宗敌对宗门弟子的梦魇。

……

人生就是这样，从婴儿降临到世界也好，从孩童迈进学堂也好，从少年迈入社会也好，从老年踏进土里也好，再难受，也会习惯的。

杀人，也是如此……

所以，白玉凝吐啊吐啊就这么习惯了。

虽然满嘴地苦涩，和眼睛的辛辣让她十分狼狈地满脸通红，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果断的杀掉一个人，有些茫然地跪坐在地上。

一旁的徐烨虚弱的声音让白玉凝停止了胡思乱想，闻声望去。

徐烨身上被那鬼婴撕咬的伤口虽然没有再继续流血，但是服下丹药的徐烨并没有好转，反而他能够感觉到，这份药力在逐渐消退，恐怕要不了多久，药效过后，血又要止不住了。

他疗伤的丹药最好的就只有一枚，已经吃下了，其他普通一些的丹药他尝试过了，似乎是那鬼婴怨气的作用，非灵药炼制而成的丹药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徐烨心底不由得暗恨林虎的歹毒。

再耽误下去，他徐烨大好男儿可就要死在这里，无奈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玉凝这个曾经的核心弟子身上。

“白师姐，你储物袋还有丹药吗？”

对方以前再辣鸡，也比他一个外门弟子的小头目要强吧？

“宗门给我的丹药被我当饭吃了……”

白玉凝沉默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徐烨听到这里也沉默了下来……

“剩下的这些我闻着味道不是很好，就没吃……我真没骗你，不信你看……”

半晌后取出自己装着灵钱与修炼资源的储物袋丢到对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

徐烨强忍着被鬼婴撕咬开来的伤口接过白玉凝的储物袋，凝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