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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啊!
药要多少片?”
我拼命晃他,同时噼里啪啦地拧开盖子,身体相靠时,我还可以感觉到他那种极力克制的抽搐,以及微微的颤抖。
外面人仰马翻,这间办公室却好像与世隔绝,安静得可怕。
天空尽头沁出一丝又一丝的暗紫,是大雨来临的前兆,而事实上它却那么顽固地干涸着,一如我的眼底。
脑海里忽然闪过两句诗,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出处。
“大海击碎了它灰色的眼睛,爱情,爱情,我的季节……”
深重的黑暗里,往往也会裹着无穷无尽的希望。
看不见天空,看不见大地,看不见彼此的脸,却带着希望义无返顾地爱……在黑暗中衍生的微弱光明,将胜于一切理所当然的炽烈。
他住进医院的那一天,天气好得反常,冬天里难得一见地晴朗着。
光秃秃的树枝上一览无遗地站着几只不怕冷的黑色大鸟,风打开它们的翅膀如同开启一把折扇,“啊”
的一声在空中划出无法看清的轨迹。
来之前,我跟沈陌说,他妈妈那边由我去开口。
他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捏了下我的手。
舒雯和她爸爸在门口等着,出租车还没停稳就迎上来,大家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寒暄一阵便平静地走向住院部,舒雯勾着我的肩不露痕迹地开口:“有我爸在呢。”
正文
安顿好他我就搭舒雯的车去见齐漱玉,为防万一,我把我妈也叫上了。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我低着头一点一点倒完事实,便开始耐心地等待她可能出现的所有反应。
可是出乎意料,她很平静——那神情,与其说是平静,还不如说是呆滞,慢慢地,脸上显出了因抽筋溺水的人那种痛苦的表情,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反而被拖向深渊的无能为力。
我低着头,充耳不闻对面传来的抽气声,舒雯就挨着我坐在旁边,我却觉得她远在天涯。
“不该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就是留不住啊!”
突然,她说出这么一句支离破碎的话,叫人听不懂。
我妈把她的头按在胸前,轻言细语地吩咐我:“快去拧条热毛巾来。”
我站在水龙头前哗啦哗啦地自己先洗了两次脸,冷水刺激得皮肤发红,硬生生地痛。
我妈接过毛巾,“你们俩去忙吧,这儿有我行了。”
我和舒雯退出来,一句废话都没有。
坐在车上时她问我去哪,我才想起来无处可去。
“去看看傅凭澜吧,前天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进医院。”
舒雯长长地叹了口气,嘴里说:“孽债!
孽债!”
我苦笑,真的呢,我这个废物,竟然害得他们两个人前后进医院,现在的沈锥,大概根本就不想看见我。
可还是去了。
没有买花,只带了福昌明的海鲜粥。
舒雯特意找到负责的医生询问了一下,那个眼镜上有一小块污垢的医生仔细听完我们的描述,遗憾地摇摇头,“大人倒是没事的,不过两个月大的胎儿就没有了,下次要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