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说什么，她都觉得是真理。

只要他能高兴，她什么都愿意做。

为了得到那点点父爱，她曾无数次徘徊在帝宫门口，无数次看着他宠着瑶光神女。

她忍受着无数的闲言碎语、讥讽嘲笑，几乎将自己贬低在尘埃里。

结果忍来忍去，盼来盼去，最后等来的全是算计。

“怎么不敢承认？你是我心心念念的父亲啊，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傲霜的理智慢慢回归，她红着眼，声音从失望慢慢变得平静。

“这次你又准备对我做什么？剔我骨，剜我肉，拘我神魂？”

“还是这些都不够？也是，我可是灭了你弟子的分身呢？马上还要杀你最爱的女儿呢？”

虚影对上傲霜满是嘲弄的双眸，心虚一瞬怒吼出声：“你住口！”

“我住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傲霜双眸沉静，眼底如同深不见底的幽井，黑沉着望着对面的虚影，里面盈满了让人心慌的冷漠。

“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杀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还在母神腹中的时候你就杀了我一次，飞身成神时你又杀了我一次，现在你又要动手！

怎么，这么怕我？怕我会杀了你最宠爱的女儿？怕我会杀了你？”

“我这么样的小角色，竟然能让你一个上神亲自动手，真是三生有幸呢！”

傲霜说着说着，眼前断断续续浮现出各世的画面，那些画面多是残忍……

“我扪心自问，这世上世，甚至很多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

你们世世想杀我，我都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

而你们呢，你和檀风，一次又一次杀我害我，夺去我在意的东西。”

“你们害我、杀我，让我失去所有，让我成为万人唾弃的存在，我都认了。”

“你们以为我还活在这世上是我贪生吗？不，我其实早就想死了！

但我又渴望着、留恋着那点点温暖，可你们却总想毁了它！”

“可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你不爱我，他们爱我！

你不疼我，他们疼我！

你眼瞎，他们不眼瞎……”

傲霜再次不争气的泪流满面，她穿过灵兽群一步一步走向虚影。

“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

但你们敢动他们一下，我死也会拉着你们一起！”

傲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在那冰冷的双眸下显得更加诡异妖邪。

傲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后面到张狂大笑，那声音分外刺耳。

“哈哈哈哈哈，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