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兰听见路羡青说这话时。

并没有看见路羡青是看着她的。

她只是一张脸藏在衣袖里，回过头窃笑地看着黎舒舒。

那眼神仿佛在说，黎舒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直到，路羡青再次开口，“所以你是承认了，当日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公主根本没有让人打你，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奸夫。

对吗？”

话音落地的瞬间。

冯舒兰所有的笑容，全部都僵在了脸上。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向路羡青，“表哥？”

这一声，是试探，更是伪装。

路羡青早已经收回了视线，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冯舒兰却像是疯了一样，在大门口尖声叫着，“公主和齐王殿下有私情。”

“我只不过是成全他们而已。”

“这件事，我虽然方法不对，但我都是为了表哥啊。”

冯舒兰的话，一句一句落在地上。

偌大的碧落院里，竟没有一个人接话。

就连一向对她最有耐心的路羡青，此刻也只是无尽的沉默。

黎舒舒一开始还想着要怎么跟路羡青解释。

现在，却已经坐回了位置上，抱着手，端着茶，看着戏。

好不惬意。

“为了我？”

路羡青哪里是疑惑，分明是质问。

偏偏冯舒兰气急，压根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异样。

“她虽是公主，却也是表哥的正妻。

可是她和齐王不清不楚，早晚都要给表哥戴绿帽子，我这么做，不过就是让这件事提早到来。”

路羡青冷笑一声。

冯舒兰抬起头，怯怯看向他，“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所思所想，都是为了你好。”

“我会替你解决掉身边所有的不堪，即便为此付出代价。”

路羡青看着眼前的人。

话里是情真意切，可只需仔细琢磨，就能反应过来她的心意。

从来都只是为了她自己。

眼前的人，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路羡青梦里的那个人。

自私自利，唯利是图。

将他当成一个傻子在戏耍愚弄，操控利用。

在梦里，路羡青石甘之如饴，甚至还愧疚不能对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