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眼神恍惚，想起了那个少年。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如懿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魏嬿婉没打扰她，也不乏她听了有点浑身不适的原因，一时之间无语凝噎，，良久只听如懿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爱他什么。”

魏嬿婉想说什么，可最后也没说，这样的爱情她不懂，在她看来如懿才是最不理智的那个，她黑心的认为这个世界的如懿和弘历从一开始就是利益联合，可观察这些年，好像两人都走进了自己编织的局里。

魏嬿婉点头，看着茶几上的那一株枯梅。

如懿此时却道：“说实话，早年我最不喜欢你，你辜负了凌云彻。”

魏嬿婉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您认为凌云彻是好人，值得托付的人？”

如懿皱眉：“你不要说这些莫须有的话。”

魏嬿婉摇头喝了一口茶，有些凉了，放下茶杯道：“辜负吗！

倒也算不上，我早年是想过安安稳稳的嫁给他的，我家世低微从洗衣服的宫女，再到四执库，又花了存了好些年的月例银子好不容易到了大阿哥身边本以为能就此过上好日子，没成想愉妃一句话就让我前半辈子的努力彻底大了水漂，一个冷宫侍卫没担当没前途的，看不上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魏嬿婉摸着脸，笑着道：“娘娘看我长得真的像你吗？可能是娘娘入冷宫时间太长，愉妃想你想的疯魔了，才会认为皇上会动儿子身边的宫女，真是可笑至极，愉妃自己的嫉妒心，让我再花房受惊苦楚，我一个上三旗包衣竟被一个绣娘出身的嫔妃看不起，你跟愉妃的感情真是高洁啊！”

皇后娘娘听得皱眉，道：“海兰说是你勾引皇上，她才提醒纯贵妃的。”

魏嬿婉突然笑出声：“哈哈哈，皇后娘娘你真是让我觉得…嗯…怎么说呢？就像是未出阁的女子，好骗得很，她说什么你都信，皇上来阿哥所看望大阿哥询问大阿哥的饮食起居，我当时是大阿哥的贴身宫女之一，当时也是我在当职，难道皇上问起我能拒不开口吗？”

如懿看到炩妃的那个眼神她是真的也说不出什么了，转移话题道：“可你辜负了凌云彻也是事实。”

魏嬿婉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高悬天空的月亮，平静的说道：“辜负他？简直就是笑话，他一个窝囊废，还我辜负他，他还比我入宫早两年，大好的儿郎不思上进，入宫十年也只是个冷宫侍卫，虽说是青梅竹马长大，从小我娘就看不上他，族里用足了力气让他入宫当差，不思上进就算了，拿着月俸禄就跟猪朋狗友喝酒赌博，还说什么存银子等我二十五岁出宫就娶我，拿什么娶？我多次求他帮忙我想换个轻松些的差事，他只叫我忍忍，连一句宽慰的话都不曾说过，还说什么宫女受点欺负是正常的，或者给我几两银子打点关系都不曾有过。

有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劣质红宝石戒指，还不是新做的，不知是不是谁家过不下去拿出来典当的，我未入宫前也是个娇小姐，连洗漱的水都有人送到手边，想必皇后娘娘深有体会，我就想在宫里过点好日子安安稳稳出宫，他一个月的银子喝酒赌博就能花个精光，我走关系用的银子还是我身边春婵借我的，他还说娶我？拿什么娶，到时候怕是聘礼都要我自己出，这些我都认了，谁叫他是我青梅竹马，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就是对你如懿起了心思。”

“当时我被走到金玉妍要到她身边，其中坎坷磨难不必多说，每日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我找他哭诉求助，他还是不咸不淡的让我忍耐，后来我又求他多次，皇后娘娘不可能一次都没看到过吧！

后来你从冷宫出来，他成了御前侍卫，他一句话就能救我，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那时候说你也不容易，你看他多体贴你啊！

那时候他恐怕巴不得我这个见过他落魄的人死了吧！”

说到这里她转身，见如懿想说话，魏嬿婉一抬手：“娘娘也不必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凌云彻对你的那点心思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当年吸蛇毒那回，我就知道了，凌云彻那样一个窝囊的废物愿意为了你以身吸毒，你又送他靴子，恐怕在他心里你才是他的命定之人。

你也不必为他开脱，他那点龌龊心思我看着就想吐，你想必乐在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