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从在墨家上车到回了别墅都很沉默，在车上双腿交叠，两只手交叉紧握，一直闭着眼睛不曾睁开。

姜卿觉得奇怪，她不认为墨渊山有这样的本事让姜晏因为他如此不快。

但是姜晏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像一座冻结了的冰山，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冷漠与冰冷。

直到他们吃过晚饭后他的状态才变好起来。

他拉着姜卿走到别墅后院的温室花园里，为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姜卿一切乖乖照做。

姜晏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早先的冰冷气息已经全部消融，只剩下柔柔暖意。

他目光温柔，桃花眼里流露出一丝紧张：“卿卿。”

他顿住，似乎思前想后的话语没那么容易脱口而出。

“我今天听到你和墨渊山说的话了。”

“那天你问我，回墨家为了什么，我明明可以编出无数种理由，诓骗你也好，搪塞你也行，但我做不到。

我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

说到这里，姜晏抬起手抚上姜卿的眼角，他的声音发紧，手也微微颤抖着。

“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你。

我只有回到墨家，才有资格站在你面前，才能名正言顺的…爱你。”

姜晏此时眼睛里盛满了破碎，他不知道姜卿会不会接受自己，但是他还是如愿把一切全盘托出。

当他今天推开门那一刻看到姜卿在发现是他时眼睛里闪过的那抹光他就心疼了。

是，到今天墨渊山把姜卿请走让他现身都在姜晏意料之内。

他唯独没算到的就是那一次遇袭导致姜卿留在了他身边。

既然姜卿自己来了，他也不会再放她走了，他要牢牢锁住姜卿。

但今天姜卿望向他的那个眼神让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利用墨渊山试探姜卿，后悔自己没能设计出更好的计划让姜卿平白受到了惊吓。

所以他在车上一直在和自己过不去，反省不得要领，他决定让姜卿知道所有。

可是姜卿只是伸手把放在她脸颊上的手轻轻扯开，姜晏眼底最后那点光消失了。

“所以小叔下午为什么生气？”

姜晏愣住，他没想到姜卿会问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姜卿察觉到姜晏不敢看她，拉住他被扯开后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使了点力气示意他抬头。

其实姜晏刚才说的那些，她听懂了一点，但是很多掺了感情色彩的东西她只能懂得一星半点。

没由来的，她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了黎千雪的脸，令她下意识抿唇。

“当然是....因为卿卿。”

“对不起，卿卿，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姜卿这才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说：“没有委屈，墨渊山也挺有意思的。”

“那刚才我说的那些，卿卿听懂了吗？”

姜卿目光移向他，表情淡淡的，“小叔，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些...”

她似乎在思考着用词，“不一样的感情，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从前那样。”

“那样就挺好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答应姜晏，和他在一起，这和这个世界的任务不冲突。

但是她想要答应的那个瞬间就想起了黎千雪。

和原有世界线里的姜卿很相似，不是吗？

都是爱而不得，在遥遥无期的等待里，看着自己喜欢的，甚至是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很久很久，姜晏都没有再说话，他被姜卿抓着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把姜卿的手紧握得有些疼，但姜卿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