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韩湘闭着双眼泡在红色的水中，一把小刀被扔在地上，水龙头还在开着，任凭红色的水在浴室里蔓延。

水龙头悄无声息的关上，浴室里的时间像是停滞了，水不再流动，水中的红色逐渐消失，韩湘手腕上的伤口也慢慢闭合。

“呼——”

韩湘闭着眼从水里突然坐起来，她光脚踩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来到镜子前，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笑笑，却只有一边的嘴角扯了扯，她用双手把两边的嘴角往上推，作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

“这才对嘛。”

她并没有张嘴，声音像是从胸口发出的。

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愣了一下，摸着喉咙，张了张嘴，试图用嘴发出声音，“啊啊……啊——”

“嘶呵——这、嘶这、这样、就差不多了。”

镜子里倒映出韩湘满意的笑容，她看了眼手腕上的伤口，努了努嘴，伤口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愈合。

“哼哼……”

她发出了满意的哼声，“呜……唔呃呃呃……”

她的身体突然向一边倒去，猛的抓住洗手池边上才站稳了，低着头像在自言自语。

“嗯？你醒了哦，那也没关系，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你害怕血是吧。”

韩湘抓起地上的小刀，猛的刺进脖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用另一只手盖住伤口，让红色顺着身体往下流淌，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的眼仁都变成了深灰色，脸上依然挂着笑容，“Letsgetalongwell？okay?”

身体里的躁动逐渐平静下来，洗去身上的血迹，她擦干身体，从衣柜里翻找着合心的衣服，一边找一边哼着歌。

“Alouette，gentilleAlouteet，Alouteetjeteplumerai……”

简单的收拾了一书包的东西，韩湘捡起已经被摔坏的手机，不满的努了努嘴，随后把东西扔在一旁，抓起放在床头柜的自行车钥匙。

“JEtlebec，Etlebec，Etlatete，Etlatete，Alouette，Alouette……”

厨房的煤气被打开，微波炉里被放进一罐杀虫剂，定上五分钟的时间，韩湘背着书包出了门，推着自行车走到楼下时遇到了六婶。

“六婶回来啦？”

“哎，湘湘你……你也出门了啊。”

六婶的脸上挂着有些担忧的神色。

“嗯，我想出去玩几天，估计这半个月不会回来，不用担心我，哦对了六婶，我这里有一张超市优惠券，今天就要到期了，但是我没时间去，我就送给你了，你去兑换吧。”

韩湘脸上挂着微笑，好像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

“啊……啊，”

六婶接过了那张优惠券，“那我就谢谢湘湘了。”

“没关系的，我先走了哦，哼哼……”

走之前，韩湘又晃着脑袋，骑在自行车上哼起了那首歌：“Alouette，gentilleAloue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