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思意看不见这些，为了缓解气氛，照旧将语气挑得兴奋。

&esp;&esp;林嘉时不好再打断他，等到对方说完了这几天的见闻，这才开口问到：“我和钟情的生日过完了，那你的生日呢？”

&esp;&esp;“你想要什么礼物？”

&esp;&esp;在秦思意的讲述里，最重要的部分其实从一开始就被隐去了。

&esp;&esp;他没有提起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提起李卓宇，兜兜转转反复聊着些无关话题。

&esp;&esp;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钟情。

&esp;&esp;他有些不好形容藏在自己内心的情绪，太多想法混沌地交织在一起，倒有些荒唐和无望。

&esp;&esp;秦思意当然记得钟情在几个小时之前才说过会保护他，可他拿捏不准后者对于玩笑与真心的尺度。

&esp;&esp;于是只好又向林嘉时求助到：“跟我申请同一个大学吧，好不好？”

&esp;&esp;深宵

&esp;&esp;『他是交到钟情手上的‘货品’，让对方满意是他的天职。

』

&esp;&esp;“再选一个礼物吧。”

林嘉时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esp;&esp;为了让秦思意安心，他又在之后继续道：“很早之前就答应过你了，一定会和你申请同一个学校的。”

&esp;&esp;“我想去市也没关系吗？”

&esp;&esp;“嗯，你想去市也没关系。”

&esp;&esp;话到了这里，秦思意愈发感到为难。

&esp;&esp;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像要把林嘉时的努力压成一张纸，丢进碎纸机。

&esp;&esp;无数的地点骤然开始在秦思意的脑海中盘桓，他在自私与迁就之间摇摆，末了凝了凝神，用某种庸常又冷郁口吻说：“那样的话，你现在争取的，就都没有意义了。”

&esp;&esp;“我不要去市了，嘉时。”

&esp;&esp;秦思意在后来无数次回忆过这个晚夜。

&esp;&esp;他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床边。

&esp;&esp;窗外的天空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黑，没有星星，看不见月亮，也未曾有乌云流过。

&esp;&esp;它像一个黑洞，连光都未能逃逸，遑论生命。

&esp;&esp;秦思意那时自大地以为，他牺牲了自己的快乐，为林嘉时的人生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esp;&esp;殊不知只要这夜的他再任性那么一点，又或再骄纵那么一点，他们的命运就不会如现实一样，成为赵则用以彰显‘善心’的谈资，成为钟情拿来嘲弄的笑柄。

&esp;&esp;——

&esp;&esp;最近天气很好，或许是连日的晴朗让钟情的心情转过了可以用轻松去概括的阈值，他大发慈悲地答应了秦思意的请求，并替对方订了一张飞往港城的机票。

&esp;&esp;秦思意很久没有见过林嘉时了。

&esp;&esp;他不忙，但是他很累，钟情也不允许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