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彭有成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哆嗦着身体，最终解开了羽绒服的拉链。

&esp;&esp;“很好。”

曹爽高声命令道，“继续脱！”

&esp;&esp;彭有成的双眸被一层雾气蒙上，他从未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很想反抗，但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下场和宋深一样。

他最终还是低着头、颤抖着双手脱掉了毛衣。

&esp;&esp;“哈哈，老大，你快看，他的秋衣是粉红色的诶！”

嘲笑声从莫雨口中传来。

&esp;&esp;寒意自领口灌进衣内，侵入肌骨，身上的毛孔瞬间紧闭，彭有成只觉一阵冷峭，他仿佛光脚站在寒冰之上，刺骨的冷从脚底传来，简直要将他的灵魂与身体一起冻结。

&esp;&esp;“继续！”

曹爽看着一动不动的彭有成，“我不想再说污蔑

&esp;&esp;『我实在是太想他了』

&esp;&esp;李青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场景是，许越压在彭有成的身上，双手紧攥着他的衣领，朝着他不断嘶吼着，似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esp;&esp;李青连忙上前将两个少年分开。

&esp;&esp;许越在冷静下来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青。

&esp;&esp;李青在看着彭有成脸上的伤痕后道：“跟我回警局一趟。”

&esp;&esp;彭有成惊恐道：“为什么？”

&esp;&esp;“让法医给你验个伤，结果出来后，应该能对曹爽进行治安处罚。”

&esp;&esp;彭有成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已经原谅曹爽了，我不报警。”

他一边后退一边道，“李警官，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家了。”

&esp;&esp;李青叫住彭有成：“站住。”

他问道，“你说曹爽一直在欺凌宋深，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彭有成吞了吞口水，他知道在警察面前撒谎只是徒劳，况且刚刚是他自己说漏了嘴，现在只能说出实情：“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看到曹爽经常欺负宋深，有时候是打他，有时候是把他关在厕所里。”

&esp;&esp;听到这句话，许越的脸色铁青，他压抑着不断累积的愤怒，质问道：“你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帮他？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esp;&esp;彭有成苦笑一下：“有用吗？帮他，我就会被打；告老师，老师顶多批评教育一下他们，我最后还是会被曹爽他们报复，结果都是一样。”

&esp;&esp;许越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大的悲哀包裹：“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帮他吗？”

&esp;&esp;彭有成摇了摇头：“没有，没人敢帮他。”

&esp;&esp;那一刻，许越仿佛看到一个画面——宋深摇摇晃晃地走在钢丝上，周围大雾弥漫，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能一个人张开双臂，保持着平衡，向没有光亮的未来走去。

&esp;&esp;疼痛攥住了心房，许越感觉心脏一阵抽痛，喉咙哽塞。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那顾宁的事情呢？”

&esp;&esp;彭有成的表情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我不知道……”

&esp;&esp;李青注意到彭有成表情的变化：“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我就会把你殴打宋深的事实上报。”

他盯着彭有成，“你是选择在这里说，还是在警局说？”

&esp;&esp;受到威胁的彭有成只能道：“我说，我说……”

他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