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着手,脸有些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应承下来吧,显得我好像太自大了些。反驳吧,可是人家说的是实情啊,根本无从辩驳。
好在大皇子没给我纠结多久的机会,又抛了新话题。“正巧我府上有一位云游方士,医术也很不错,而且还是个医痴,数年前败在医王百里聪手下后,这些年一直苦修医术,想要再比一次。不知百里姑娘有没有兴趣到我府上同那位方士切磋一下?”
大皇子依然是笑得一脸真诚,可是这次,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带了三分奸诈的味道。
这方士嘛,这些年来败在百里聪手下的人太多了,我着实想不出来会是谁。不过不管怎样,还是不要去的好,万一是百里聪不知什么时候惹下的仇家呢?人家一看,反正也寻不到百里聪的踪迹,干脆先把我这个徒弟杀了泄愤那怎么办?
“咳咳,恐怕要让大皇兄失望了,我这身子,还需要百里姑娘帮我调养,实在是离不得她。”二皇子及时出言帮我拒绝,不过我并不感激他,他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肯定是怕我去了大皇子府上被金银珠宝晃昏了头,然后就投靠大皇子了。
唉,皇家啊。唉,亲情啊。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好强求了。”大皇子风度翩翩一笑,起身,“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改日再来看望二弟。”说罢,又转身看向我:“百里姑娘,二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大可以上我府上来取,只要我有的,必定送上。毕竟,我也希望二弟的身子可以早日好起来。”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最近确实很缺一味药,二皇子已经派人全城收购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各大药房都说没有。我瞟了二皇子一眼,他低垂着眼不知想什么。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我便壮着胆子开口:“正好,我缺一味孔雀蓝。不知大皇子府上可有?”
“这个啊”,大皇子笑得爽朗,“五日前正好有人送了一枝到我府上,待会儿我回去了马上命人给姑娘送来。二弟,多多保重。”
三皇子原本是跟在大皇子身后走的,可是走了一半突然又折了回来,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问了几句话,这才又追着大皇子离去。
看着人已经走得没影了,二皇子又恢复了精神。
“三弟问你什么了?”二皇子看着我问。
他那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在看一个有嫌疑的犯人。所以我最烦和皇室的人打交道了,疑心不是一般重的。丁点大的事情都可以被他们扩展为要通敌卖国。脑洞大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
“没什么,不过一些私事而已。”
二皇子显然对我这敷衍的回答很不悦,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的确是私事的嘛。难道我要告诉他,他三弟问我有没有治疗不举的方子,让我有时间开一张,他这方面有些问题。
这种关于病人隐私的事,我怎么可能说出来?我可是一个有医德的人!虽然,医术不怎么好。
懒得继续搭理板着一张后娘脸的二皇子,随意行了个礼,说声:“我去药房了。”便转身走了。
之前我抓着机会从娘亲那里详细问了茯苓香的配法,结果没想到娘亲竟然随身携带着那个玩意儿。我问没事把这么个劳什子带着干嘛,她还振振有词:“你不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吗?用来做香囊多好!而且,关键时刻还可以用作毒药。”
好吧娘亲大人你赢了。其实有个疑惑我一直没有说出来,我一直怀疑,我不是我娘生的。不然为何我和我娘那么不一样?她那么聪明心思那么多,我就有些蠢了。
我装模作样在药房里检视一遍,便将下人挥退。茯苓香已经有了,我不必再配了,可是外面有二皇子的眼线监视着,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拖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要不我就配个香吧。我记得百里聪说过,女儿家都是香喷喷的。既然我现在已经穿回了女装,自然也要有女子的模样。
“百里姑娘,百里姑娘。”
我的香粉还没弄好,门外就传来了管家急切的敲门声。
“发生什么事了?”我拉开门,一个不好的猜想浮现心间。可别是这么倒霉二皇子用药过量死翘翘了吧。
“百里姑娘”,管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果然说道:“二皇子不好了,百里姑娘快去看看吧。”
我心咯噔一声,也顾不得收拾药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拔腿就朝外冲。
跑了个几百米之后,我又倒回去,“二皇子他在哪儿?”
“当然是在房间里了。”管家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我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
当我吭哧吭哧跑到二皇子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只有丞相府那一身红衣的大小姐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
看到我来了,她好似看到救星一般,忙上前拉住我的衣袖:“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啧,娘亲入戏也太深了吧,连大家小姐的娇弱都学得这么入木三分。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我抽回衣袖,俯下身子查看二皇子的状况。
没理由啊,怎么这毒提前发作了?看着二皇子越来越黑的脸色,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原定计划,他的毒应该在大皇子送来孔雀蓝之后,明天服药时候才会发作的。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回来再说。拿出随身小瓷瓶里一早准备好的替二皇子续命的药,又去门口喊了一嗓子,好歹抓到一个人去我房里替我拿来了针药包。
寻针走穴,我飞快封住了二皇子周身的几处大穴,再想办法将毒素全部逼于右手小臂上。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好在二皇子的脸色总算是缓和过来。
我喘了一口气,转过头打算问问娘亲突然到这里来干什么,可是有什么话吩咐我,却不想问道一丝已经很淡的,之前被我忽略掉的味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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