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提高了声调，向吴楠喝道：&ldo;贪赃枉法，本应用法度裁决，可你吴楠，竟私设公堂，杀他性命，亦乱纲法！

吴楠，此罪，你认还是不认。

&rdo;

吴楠猛地抬头，向陈明道：&ldo;草民不曾做过，草民无罪，为何要认？&rdo;

李宇从群捕快里出列，向前向陈明争辩道：&ldo;大人定做不出这事，陈大人，你若无证据，怎的可胡言乱语，冤枉好人的？&rdo;

陈明开始笑起来，进而转变为哈哈大笑，他站起来，逼向李宇，道：&ldo;证据？我若无证据怎敢治他罪状？小捕快，你未免太天真。

&rdo;

李宇瞪着眼睛看他，不吱声，陈明转身对吴楠道：&ldo;吴楠啊吴楠，你确实聪明，办事倒滴水不漏的，无论是捆人用的绳索，杀人后沾血的衣衫，全让你提前处理，本官并没找到。

&rdo;

&ldo;但是！

你还有一样证据，因你疏忽大意，却一直带在身上！

&rdo;

他指李宇，令道：&ldo;你，去把他佩剑取来。

&rdo;

李宇惊疑，他望望陈明，又看看吴楠，最后仍走到吴楠跟前，与他对视一眼，见他点头，才伸手取下那带鞘的剑，拿到陈明面前，伸手递与他，陈明接过来，将剑从鞘里拔出，正这时，一缕寒光从那剑鞘里溅出来，亮得逼人眼睛，陈明叹道：&ldo;果然好剑。

吴楠，这剑你从未离身？&rdo;

吴楠只得点头应。

陈明眯起眼，抬手用那剑舞了个剑花，吓得那县丞退了两步，才对吴楠问道：&ldo;你近日未曾开过杀戒吧？&rdo;

吴楠忙摇头否认。

&ldo;那么……&rdo;陈明露出一个笑来，他看看吴楠，吴楠被他眼神一望，顿时又僵硬了身子，陈明将剑平放在桌上，拿过剑鞘，将桌上那还剩的一杯茶拿起来，在众人面前，把茶里的液体倒进剑鞘内，他倒得小心，未曾溅洒一丝半点，众人屏息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悄无声息中，只有&ldo;咕噜咕噜&rdo;的水声不断。

陈明抬头看向众人，伸手亮出那剑鞘来，把那鞘晃了一晃，忽地伸手将它倒过，一团黑影从剑鞘里摔了出来，摔得粉碎，溅在地上，顺着地上的纹路向吴楠游过来，仿佛一条蜿蜒的蛇，张开了嘴，露出尖锐的獠牙。

这是猩红的血，浓稠得发黏，是绝不能被认错成祁红茶水的颜色。

吴楠睁大眼，他看着脚下的血迹，退后了几步，他抬头环视众人一圈，脚下踉跄，他伸手看向自己掌间的纹路，那些红晕刺眼得厉害，&ldo;不可能。

&rdo;他的声音颤抖着，忽地抬起头来：&ldo;这不可能啊！

大人，我当真冤枉！

这！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