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到这话，身子顿了一顿，抬头向陈明去，陈明斜斜地将眼睛对视过来，使他忙忙地低下头来，答道：&ldo;大人慧眼，确是二寸二，不过此剑没什么不寻常地方，平城城东即有铁铺一家，过往的镖师，侠士常在那里铸剑，二寸二的剑也不少见。

&rdo;

&ldo;啧。

&rdo;陈明靠在椅背上，俯视着老头，看了一会，嘴角再泛起笑，他将身子前倾，凑到老头跟前，几乎贴在他额头顶上说话，老头额上的汗滑下他的脸颊，陈明说：&ldo;我先前听说，那捕头在巡抚大人被杀的房间里发见两只金蟾蜍，可有此事？&rdo;

老头将头压低，错开陈明的脸及眼光，老实答道：&ldo;是有此事。

&rdo;

&ldo;哦……&rdo;陈明点点头，从老头头顶离开，靠回椅子上，将桌边的茶盖掀起来，闻了闻茶香，老头脸上的汗更多的留下来：&ldo;不过是两只金蟾蜍，想来……想来巡抚大人富贵，放两只在房里也是有的，怕与此事无关，大人何必在意？&rdo;

陈明将茶端起来，饮了一口，茶叶零碎，带着尘土的香气混在茶里，他倒将那口茶咽了下去，把茶放在边上，不肯再饮，道：&ldo;有无干系暂且不论，我问你，你可知道那金蟾蜍是在哪里发现的呢？嗯？&rdo;

他睁开那一黑一白的两只眼睛，睁大了，那眼里迷雾般的浓阴，又似乎从迷雾中间劈开两束光线来，此时照在老头身上，那些似乎是了然似乎是嘲弄的神情劈头盖脸地砸向老头，老头猛的跪了下来，连连向陈明下拜，连声道：&ldo;大人！

小人不知，小人当真不知！

&rdo;

陈明收起那笑容，坐直身子，又将右手撑在椅子了扶手上，托起自己半边脸颊，瞥眼看了老头，摆手道：&ldo;罢了，无事了，你下去吧。

&rdo;

&ldo;是，是。

大人。

&rdo;老头连忙爬了起来，从开着的厅门赶了出去。

我看见陈明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便跟着老头一同出去了，在一个巷口转弯，巧在城东看见吴楠正巡街，瞧见我，他便皱了眉头，唤道：&ldo;浮生。

&rdo;

我上前向他行礼：&ldo;大人。

&rdo;

吴楠训斥道：&ldo;身为捕快，你须得尽责。

&rdo;

我点点头应：&ldo;是，大人。

&rdo;

吴楠将眉头又皱紧了一分，道：&ldo;此次擅离职守，是为何故？&rdo;

我答道：&ldo;本是不敢怠慢，只因腹痛，便去茅房待了些时候，如此才来。

&rdo;

吴楠这时松开眉头，再道：&ldo;不可再犯，且随我巡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