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伸手在柜子里东摸西摸，摸出一根旱烟管，在嘴里叼了一会，让女人一瞪，憨憨地笑了一下，把烟管放下，对元婉道：&ldo;丫头啊，你是打哪来的？叫什么名字啊？&rdo;

元婉停下喝汤的动作，张嘴开口道：&ldo;我……&rdo;她觉得喉咙磨砂一样地发疼，那声音卡在半道上，好一会儿，她只好闭上嘴，低头看汤。

女人把男人瞪一眼，转过脸来对元婉笑，说：&ldo;今年大雨，淹了这河边地方，我们只得一家子搬去山上住，前些日子，雨好歹停了，见水退了，我们就搬回来，正在河岸上瞧见你，就把你带了回来。

&rdo;

她顿了顿，道：&ldo;丫头，我们是没有恶意的，你要是不嫌弃，先在我们家住下，再做打算吧，年年天灾，我们虽没什么好东西，但也不会亏待你的。

&rdo;

&ldo;是啊是啊。

&rdo;男人附和着，&ldo;正巧这水也退了，我到河上转一圈，兴许还抓得到鱼，你千万别嫌弃。

&rdo;

&ldo;啊啊‐‐&rdo;孩子倒蹦起来，扒在床沿边去拉元婉的衣角，&ldo;对对，妹妹，你留在这，我今后带着你，抓鱼，抓虾，扯泥鳅，有的好吃呢。

&rdo;

&ldo;美得你，整天就知道吃，还要带着人家姑娘跟你上山下水，&rdo;男人把他脑袋一打，&ldo;；老子告诉你，你这皮劲儿若不改改，今后准讨不着媳妇。

&rdo;

&ldo;那……&rdo;孩子眼睛一转，笑道：&ldo;妹妹给我做媳妇好啦。

&rdo;

元婉抬头看了孩子一眼。

男人又打他脑袋，道：&ldo;你做你的梦呢，死小子，人这么漂亮的姑娘，哪哪瞧得上你？&rdo;

女人瞅着他俩吃吃地笑，笑了一会儿才忽地转头去看元婉，道：&ldo;丫头，你别在意，不过是玩笑话。

&rdo;

元婉只是看着他们，也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笑，随即笑容便收住了，她低下头慢慢喝她的汤，听女人说这话，她停下来，轻轻摇了摇头，又去把汤喝完了，双手把碗递还给女人，汤水润了喉咙，使她总算能从嗓口挤出两个字来：&ldo;谢谢。

&rdo;那声音仍然沙哑难听，听得其余三个人都一愣。

男人和女人把孩子带出门去，元婉坐在床边上，把那件衣服重新拿起来，放在枕头边上，把石鱼放在上面，趴在边上细细地看，忽地身子一倒，摔在一边的枕头上，团起身子，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