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相信着,我的意识,也十分缓慢地,堕入到一片混沌中去了。很久没犯病了,自打仇郁清那日跟我坦白以来,我的“癔症”似乎已经痊愈。所以说难道一开始就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在故弄玄虚么?说不定我根本没病,又或者说,我的病其实并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只是他看我好糊弄才混入其中,导致我的病情愈发加重罢了。但,那明显不一样的两个仇郁清又该怎么解释呢?他俩还曾经同时出现过呢。哎,算了,肯定还是有我自己的个人问题,要是什么事情都怪他,那他也太可怜了。更别说其实在内心深处,我也感谢着幻想中仇郁清的出现,毕竟……从来,我都是那么想念着他、喜欢着他。没救了。真是没救了。无论是我还是仇郁清,都没救了。后半夜,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我那房间的门还是被打开了。仇郁清从门外走了进来,步伐沉重,气息不稳,像是压抑着汹涌的怒火,将我整个人翻过面,狠狠按在床榻上。是那个脾气不好的他,亦或者说,是本身的他。他开始吻我,从身后到身前,从脖颈到嘴唇。似乎想将此前我拒绝他的,统统都讨回来。这个“他”不会接受我的反抗,等待我的只有堪称暴力的镇压,或许一直以来我忘了,他练拳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将疏于锻炼的我镇压,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月光洒在我的身体上,我看见我的手腕被仇郁清死死地固定在床上。他很用力,我闭上眼睛尽力承受着。他其实早就想了。只是因为我的拒绝,而一直忍着罢了。脑子被过热的体温烫成了一团浆糊。最终我晕了过去。碎裂镜头准时抵达拍摄地点,我如约见到了杨天鹏。望见我的那一瞬间,大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他跟我说:“昨晚上等你你不回,我还以你从今往后都不来了呢。”无法理解这家伙奇特的脑回路,架着摄像机来到他的身边,略略叉腰,我道:“保证要来就一定会来,怕什么?仇郁清又不会吃了我。”撇嘴,杨天鹏嘴里不住地嘟囔:“他那可不是要吃了你么?我怕我总找你,他也能把我给吃喽。”动作夸张表情生动,不得不承认,我被这小子逗笑了。跟杨天鹏在一起的感觉十分轻松,这种志趣相投且携手提升彼此的感觉,是同仇郁清在一起时从未体会过的。我想,我需要同仇郁清在一起时的温存,也想要跟杨天鹏一起为自己未来打拼的感受,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不总是由一个部分构成的,如果过分的将生命浸泡在同一种基调里,致使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其他的色彩,那就不好了。所以我一直觉得,从仇郁清那里辞职,是我所做出最为正确的决策,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喜欢他,相反,正是因为喜欢他、想要跟他更长时间地走下去,才会想要解决那些一直横在我与他眼前的问题。仇郁清那家伙……物质条件过于丰足,困扰于人类身上的寻常物欲无法打动他,生活轻松,心思却无比深重,不把死亡当一回事秉性令他只会一味地抓着同一件事物死磕,所以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我去迈出那一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让拍摄对象熟悉了我与杨天鹏的气息,但如何让它在明知道我们存在的情况下仍旧保持着原先的生活习惯进行捕猎,又是一件值得细思的难题了。“为啥这个地方的弃猫这么多?”压低声音,杨天鹏掩嘴询问我。“可能它们也有它们自己的圈子吧,平时没事,聚在一起分享情报什么的。”守在原地,我的脚其实已经蹲得有些麻了。杨天鹏“嘿嘿”地笑,无不几分自得地说:“我就说我们的狸花是猫王吧,其他公猫都不敢欺负它。”“得了吧,我看它又在欺男霸女了,那三花是那只橘的女朋友。”望着不远处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两团身影,我说:“得想个办法把猫王的两颗铃铛摘掉才行。”“啊?”长时间的跟踪已经令杨天鹏单方面同狸花猫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或许在他的内心,那狸花已经成了半个他的儿子了,“罪过罪过,它要是知道了得有多恨我们啊。”说着,杨天鹏潸然涕下。“拍摄完毕后再去搞吧。”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把这些内容做成花絮,搞成短视频,说不定还能引一波流。”“……你是懂运营的。”拍摄完毕后回到杨天鹏家,已经濒临傍晚了。当我看见司机先生拿着我的家门钥匙站在杨天鹏家门前的时候,我的心情是略微有些复杂的。得知这司机是奉仇郁清之命来转交钥匙的,一时间杨天鹏惶恐万分,就连一早说好一同整理素材的约定都不顾了,他连声说:“要是你俩有事就去吧,回来我给你留门儿就是了。”看着杨天鹏这幅模样,我简直如鲠在喉,仇郁清再权势滔天也不过只是个凡人罢了,杨天鹏这样又是何苦?接过钥匙,跟司机先生打了个招呼,等楼道内部重新安静下来,我便拎着杨天鹏便进门去了。“啊?你不跟司机走啊。”“他是来送钥匙的,又不是来接我的。”双手环胸,凝视着杨天鹏,我问他:“咱能不能别把仇郁清当成什么洪水猛兽?”闻言,杨天鹏挠了挠头,“呃……我这不是寻思着,万一以后跟仇总打好关系了,他愿意投资我俩的项目呢?我爹说了,能拉到仇家的投资,也算是我的福气了。”一早就知道他在打这个算盘,拳头略微攥紧,我只能告诉他这是要等我俩把工作室做成一定规模之后才能进一步讨论的事情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仇总撑腰,咱做什么成不了啊?”杨天鹏的眼中金光闪闪,或许在他的畅想中,我俩的工作室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只可惜再丰满的理想也得建立在现实干枯的骨架之上,而今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也不能尽把大好的光阴浪费在与杨天鹏扯皮上了。“得,跟你说不通,素材今晚上你先整理吧,我还有事要回趟家去了。”摆手转身,我自是不能告诉杨天鹏今晚我还要当一回大侦探福尔摩斯的。“结果说了半天,你晚上还是要去仇总那儿。”身后,杨天鹏无不哀怨地这样盯着我。懒得同他仔细解释,拿起自己出租屋的钥匙,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于我而言才是揭开那名为“真相”之面纱的关键。问过那前来送钥匙的司机了,仇郁清派来的人办事效率极高,昨天深夜吩咐的拆除监控的指令,今天傍晚就已经全部做好了。站在昔日的“家”门前,想到曾经在这个地方癫狂错乱的种种,不由自主地,我咽了口唾沫,使用新的家门钥匙打开房门,只听“吱呀”一声,那尘封着可耻经历的过往便伴随着如潮水般的记忆一齐冲我扑面涌来了。错乱的、疯狂的、无奈的曾经,那被仇郁清蒙蔽自己却一无所知的岁月,因为记忆的缺失,我甚至不清楚那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先走进卧室拿走了几样在家最常用的物品,它们十分乖顺地呆在原处,就好像我从未离开,仇郁清也从来没有不经我允许进入过这里似的。对于譬如卧室、厨房、客厅这些时常光临的地方,记忆都是鲜明的,用手将每一个物品都顺理成章地摸了个遍,自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可若是落到那些我不常去的地界,那可就不一定了。次卧因为不常有人住,被我隔了一片不大的地方做库房。内里灰尘密布,东西仿佛都被堆积的过往给淹没了,我打开灯,隔了好长时间,才稍稍回忆起自己曾经是怎么将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一件件扔进这里的。这个房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所以毋庸置疑,这里也曾是有监控的。我也曾在这栋楼对面的房间,看到过这里的画面。那时,摄像机能够直接拍摄的顶端,置物柜最高层的架子上,不甚自然地,放着一个朴素低调的笔记本。我仍是记不太清,仇郁清是怎么把它给我的,但我知道这个东西内里用文字装填着秘密,显得尤为重要。我曾跟仇郁清分手么?分手的时候,是他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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