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室那边我去过很多次,南边的运输通道我也去过,目前都没发现过什么端倪,剩下的就只有牢房大楼北面的那片区域、食堂附近和车间大楼西边的那片区域没看过了。”秦夺作了补充:“上次找汤勺的时候,食堂附近我都留意过,视野开阔,应该可以排除。”司予应了一声,提议道:“既然是刑场,那我个人觉得应该会靠近牢房,毕竟要押送犯人,我们先去牢房大楼北边那片空间找找吧。”“好。”他们已经摸清了看守巡逻的规律,同一个区域每十分钟巡视一趟,每半个小时换一次岗,换岗时会多出五分钟的时间。二人潜在暗处,看着两班看守换过岗后,跟在这群npc身后悄无声息地到了牢房大楼的北侧。北侧是一片空地,边缘围着一圈高墙,高墙顶端有一排高压电网。墙上用颜料画了几幅画,画上用粗糙的笔触画着几个干活儿的小人,右侧是一排砖红色的房屋,左侧端端正正写着一行大字:“劳动改造,重新做人;将功折过,争取减刑。”看守的脚步声走远后,司予走到墙边,认真地研究着墙上的画。看了一会儿后,转头对一旁的秦夺道:“我觉得这画有点不对劲。”秦夺微微皱眉:“嗯,我也觉得。”司予往右走了两步,盯着画上那排房子多看了两眼,思考片刻,伸出手,在最中间那栋房屋的大门上轻轻一推那扇门居然被他推开了!门后是一片十分开阔的空地,远处似乎还守着几个持枪的npc,看来他们要找的“行刑场”,就是这里。司予隔着一扇门看这片刑场,无端感到有点眼熟,刑场后面还有一条深长的通道,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细细回想了一番,瞳孔兀地一缩如果放任刑场上的草肆意生长几年,再多几分萧条破败……这条通道与这片刑场,与他们进入病毒世界前的那座废弃监狱,便这样逐渐重合在了一起!他们进入病毒世界前误以为那片空地是片操练场,实则那根本就是现在眼前的这片刑场历经多年后荒废的模样!司予猛地回过头,对上了秦夺的目光,秦夺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沉冷:“出口。”是的,就和当初他们是通过那条通道走近那座废弃监狱的一样,这座牢笼的出口、甚至是整个s10病毒世界的出口,就在那条通道的尽头!恰在此刻,不远处又传来了看守巡逻的脚步声,二人来不及多说,闪身躲进了建筑物的夹缝中。就这几秒钟的功夫里,司予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数个念头或许他们可以利用贺寻杉的死刑,来搏这最后一次逃出去的机会。只是他记得那条通道既深且长,且一整条通道中,完全没有任何能够充当掩体的地方,如果他们真的决定在刑场上截囚越狱,那么在众多持枪npc的追捕之下,即便他们手中握有凶器牌,也很难成功逃脱。必须得制造点混乱才行。巡逻npc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看守停了下来,盯着墙面上的画看了两秒后,厉声道:“刑场大门怎么被人打开了?!”司予心下一惊,先前躲得太急忘了关门,被发现了!秦夺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顺着他们此刻身处的这条狭小间隙就往前跑。这条间隙直通向牢房大楼后方,离昨晚任泽序说的那道通往乱坟岗的大门很近,这些看守npc似乎都对那片区域充满忌讳,应该不会追到那去。果然,他们从间隙中跑出后,发现这片区域根本见不到任何npc,而先前巡逻的那队人不知道是还没来得及发现他们,还是出于对这片区域的恐惧,也并没有追过来。刚好司予原本也想来这边查探一下乱坟岗的情况,如此一来,到也算是歪打正着,一箭双雕。二人顺着墙边一路走到了墙角处,任泽序口中昨晚那片被烧毁了的藤蔓居然一夜之间全都长了出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密密麻麻的藤蔓将大门盖得严严实实,不走进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司予伸出手,试图拨开门上的藤蔓,却发现全都缠得很紧,徒手根本拉不下来。他又试着用刀割断了一截,结果断口处的藤蔓再生速度极快,两三秒的功夫就恢复了原样。司予最终掏出打火机,看着碧绿的藤蔓道:“看来只能烧了。”好在这附近没人,即便起火,大概也不会引来什么npc。火机盖一声脆响后,火焰快速地在藤蔓中烧出一个缺口,最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区似的,在大门边缘处自行熄灭了。被重重覆盖住的大门终于显露出来,司予垂下眼,见这道门上并没有挂锁,而是由另一根藤蔓将两扇门缠在了一起,替代了锁的功能。先前燃烧的火舌自动绕过了这根藤蔓,司予用手拨了一下,发现这根藤蔓缠得很松,几乎随便弄两下就能打开。就在这时,秦夺按住了他的手,问:“你确定打开门之后,那些怪物不会出来吗?”“不确定。”司予的语气很放松,“但就算怪物出来了,最该怕的人也并非我们,而是那些npc看守,不是吗?“而且我需要试探一下,看看这些让npc看守避之不及的鬼魂,能否‘帮上我们的忙’。”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那根藤蔓。在藤蔓从大门上脱落的一瞬间,只听“吱呀”一声,先前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司予推开门,门后是一大片棕红的土地,其上耸立着一块一块拱起的土堆,空气中依然能闻到一股血腥气,只是比起昨天夜里,已经淡了许多。他缓缓走进那扇门中,四下环顾一圈,却并没有见到昨天夜里的鬼魂怪物。……难道是他想多了?npc即使白天也不敢靠近这里,并不是因为那些怪物白天也依旧醒着,而是因为对这个地方本身的恐惧?就在司予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时,突然听到面前不远处的一座土堆里,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刨动底下的泥土。他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看到那座土堆上的泥土一点点陷了下去,起初只是轻微的颤动,随后那凹陷越来越明显,泥土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不多时,一只沾满鲜血、露出一半白骨的手臂的从土堆里伸了出来。那只手在空中转动了两下,一把抓住了地面,随后是头、身子、腿……到最后,怪物抖落一身的土,满身污血地从土堆下爬了出来。以它为始,周围的其他土包也一点点开始颤动,“沙沙”声响成一片,对上面前那张即便深度腐烂也能看出在笑的脸,青天白日,却诡异至极。与此同时,守在门口的秦夺低呵了一声:“司予出来!门上的藤蔓开始重新往回长了!”怪物本就危险,司予没有多做停留,三两步跑回了门外,回过身逢场作戏司予定定看着面前的人。对方的声音他哪怕在梦中也不可能认错,更何况这个声音他在几天前才听到过。季言桉。会再次见到季言桉本身并不让司予感到意外,他真正意外的地方在于,这里是s10病毒世界。一个理应只有宿者和见证者存在、所有npc都只该是意识造物的地方。之前在季言桉的实验中心里,他曾跟司予说过他那个见鬼的造神计划,然而这人一向是个纯粹且聪明的疯子,绝不可能将这个计划的诸多细节轻易就对司予和盘托出,因此司予对这个疯狂的计划也只是一知半解。现在想来,季言桉会以npc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多半和那个造神计划有关。司予心里十分清楚,眼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季言桉隔着一张面具收入眼中,而或许是刚刚他意外的神情让对方感到满意,季言桉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明显。他话里的内容虽然是对着见证者说的,但目光却始终落在司予身上,不曾移开过:“我的规矩很简单。首先,第一个规矩是,从此时此刻开始,所有见证者不再允许更换身份牌,否则一律将被抹除身份。”这条新规矩简直像一发重磅炸弹,然而众人还来不及哗然,便听他继续道:“其次,昨晚发生的惨剧令人痛心疾首,为了保证各位看守的人身安全,从今天起,所有的看守都可以自由配枪,一旦遇到危及自己人身安全的事,便可开枪解决。”他说着,不顾众人异样的脸色,优雅地向前倾了倾身,笑道:“我暂时就先想到这两条,后续要是还有什么别的规矩,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各位。”听完他的话,司予心里一突,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又是这种凌驾于世界规则之上的“规矩”。身份牌可自由交换是所有病毒世界的默认规则,多年来从未有过例外,然而就和上一次枯黑看守可以一句话就没收掉二人的身份牌一样,这一次,季言桉也同样一句话就打破了原有的世界规则。并且依据上一次的经验来看,他这番话的分量是足够的,绝非说说而已。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人再站出来质问,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s10病毒世界的特殊之处,并非他们这群见证者可以轻易抗衡。“哦,对了。”季言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我相信这两位被关禁闭的见证者,想必已经深刻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不用再回禁闭室了。你们接下来一定会好好守规矩的,对吗?”这句话乍一从npc口中说出来,甚至是颇为友善的,然而不论司予还是秦夺,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答话。季言桉也并不在意,面具下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司予:“看来这是两位不爱说话的见证者,真遗憾。“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如果各位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到三楼的办公室来找我,我随时恭候。”他最后半句话的咬字加重了些,仿佛是在有意无意地提示着什么。司予目送着他离去,就像很多年前,他从窗台上盯着对方离开别墅时的背影一样。或许是这一次司予很好地隐藏起了自己的杀意,连秦夺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他将司予的一切与平时不同的轻微异常都归结于这个npc的异常,偏头对着司予道:“这个npc不对劲,虽然没有凭据,但我直觉这个人很危险,比宿者更加危险。”司予“嗯”了一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我也觉得。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激怒他比较好。”一旁的任泽序刚刚一直紧绷着小腿肚站在那,此刻腿都酸了。他活动了一下膝盖,听到司予这句话,一时有些心梗:“……拜托,正常人都不会去惹怒npc的好吗?”“可是这个npc真的好吓人啊。”夏瑶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场景,“我觉得很奇怪,明明他长得没有其他npc那么难以形容,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笑眯眯的,但我就是莫名地感觉这个人很恐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司予并不太想在他们面前谈论季言桉,特别是在秦夺的面前。他自然而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另起了一件事道:“这个npc给人的感觉确实和普通npc不太一样,但现在讨论这个意义不大,我和秦夺之前发现了一些重要情报,大家还是先找个位置坐下,我们讨论一下之后的对策吧。”这会儿正是饭点,季言桉离开之后,食堂里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午餐氛围。众人打好饭,围坐在一张长桌前,听到司予开口说:“我好像知道我们怎样才能在四天之内逃出去了。”他说着,看向贺寻杉:“贺先生,出于某些原因,我们意外得知了你的死刑执行时间被提前到了四天后,因此你先前的方案可能只能被迫作废了。而如果你想逃离这里,出去和顾先生汇合,那么我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就是四天后的刑场。”“四天后?”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贺寻杉的神情十分平静,似乎并未对这个关乎到自己生死的、突如其来的消息表现出太多震惊。他甚至没有问司予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而是在消化了两秒后,径直道:“好,我明白了。那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做?”“虽然你的那个挖地道的计划暂时无法实现,但你依然需要继续将那条地道挖下去,除此之外你只需要在四天后配合我们的行动就好,其他的由我们来安排。“另外,我还想再和大家核对一遍现在每个人手里的身份牌,确保万无一失。”他说着,将自己的身份牌拿了出来,道:“我现在手里拿的牌是‘手枪’。”秦夺紧随其后:“我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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