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老者,一字一字地问道:&ldo;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rdo;
老者笑道:&ldo;不瞒你说,两娃儿的母亲是老夫亲妹,也该叫我一声舅舅。老夫也不愿他们出事,若你愿代替,放他们自由也并非难事。&rdo;
昭华眉间微蹙,他抬手收了法力,山林中再次日阳高照,草木声也平息了下来,&ldo;什么意思。&rdo;
虽然曲折了一些,但终归还是老人要的结果,他拿了张矮凳从容地坐下,然后反客为主地对昭华比了比手。
昭华被人捏着软肋,再怎么不爽还是按捺着坐了回去。
老者很满意,又开始装腔作势假慈祥,&ldo;这要从开天辟地时说起了,当年盘古……&rdo;
&ldo;说重点,我对以前的事没有兴趣。&rdo;昭华打断老人说话,不耐烦地说道:&ldo;他俩要回来了,你就直接说,要我替你做什么事?说人话,别拽文。&rdo;
老人很大度地原谅了他的粗鄙,直接跳过铺垫进入正题,&ldo;世间天地有一柱支撑,而业障则会让天柱遭到侵蚀。仙凡之子是业障的一种,因此天条才禁止仙凡结合。&rdo;
&ldo;而业障之孽,也该由业障本身弥补。你的意思是,杨家的长子已经用来给天柱填坑了?&rdo;昭华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ldo;你当我是傻子吗?没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呢,这世间没修炼的小屁孩子能有什么力量?就算丢进去百把来个,也不够给天柱刷一个墨点子的。&rdo;
老人颔首,&ldo;戬儿时有些特别。&rdo;
&ldo;不要转移话题。&rdo;昭华冷笑,&ldo;我猜,你们虽然禁止仙凡结合,却每次都待他们有了子嗣才下令抓捕吧。&rdo;
老人捋须但笑不语。
昭华的火气&ldo;蹭蹭蹭&rdo;地冒了出来,面上却不显,&ldo;人都是贱的,你越不给他们做的事,就越想要尝试。仙凡之子并非禁忌,或者说,你们巴不得多一些才好。莲儿不太明显,但我能感觉到戬儿身上的力量非常与众不同,与你不同,是跟接近于此间根本的。这种力量,才是你们想要的吧。&rdo;
老人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昭华只当默认,他看着面前的老人,讽刺道:&ldo;你们只是想搞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一群小孩去镇天柱,而天柱不是更不是被他们搞歪的,而是本身就已快要死了吧。&rdo;
第8章三日之期
&ldo;你们只是想搞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一群小孩去镇天柱,而天柱更不是被他们搞歪的,而是本身就已快要死了吧。&rdo;
老者沉默了小会,然后一下一下地鼓起掌来,&ldo;就算知晓实情,你又能作出什么改变?&rdo;
昭华扬眉笑道,&ldo;难道逞个口舌之快都不行吗?&rdo;
老者侧了侧身,让出通往大门的道路,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昭华却纹丝不动,撑着脑袋说道,&ldo;再给我几天时间。&rdo;
老者收回手,他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将视线投了过去。
昭华嗤笑一声,道:&ldo;怎么?你还怕我逃了不成?&rdo;
老者垂下眼,过了许久才开口应道,&ldo;三日之后,天兵来迎。&rdo;
昭华不置可否,闭眼躺了回去。
小屋再次重归平静,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而已,杨戬和杨莲就双双跑了回来。
&ldo;回来了?&rdo;昭华懒洋洋地摆了摆胳膊,眼睛都没舍得撑开一条缝儿,却没想到被杨戬一把抓住手腕,入目的是男孩焦急的神情。
昭华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ldo;怎么?遇着熊了?&rdo;
杨戬板着张小脸,皱眉说道:&ldo;刚才是你弄出来的?&rdo;
昭华脑袋一歪,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ldo;弄出来什么?&rdo;
杨戬凝神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松了力劲,&ldo;你脸色不好。&rdo;
昭华不自觉地蹭了蹭鼻子,表情古怪,&ldo;嗳,说起来是有点冷,是不是快下雨了?&rdo;
杨戬摇头,&ldo;刚才转风了,你可能有点着凉。&rdo;
&ldo;是吗?难道我睡着了不成……&rdo;昭华胡乱地抓了下头发,趿拉着鞋就往屋里走,&ldo;对了,你们有收获吗?&rdo;
杨戬看着昭华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而后才意识到他没法瞧见,这才讷讷说道:&ldo;只找到点春芽,见要下雨就赶紧回来了。&rdo;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本就不大的声音更小了一些,&ldo;回来的路上,我们迷了会路……是不是……&rdo;
&ldo;嗯?你刚才说了什么?&rdo;已进到屋里的昭华往后倒了倒,从门框后面探出头来。
杨戬用力摇头,&ldo;没有,今天瘸腿生了个蛋,加上昨天和前天的,正好和春芽炒了,驱驱湿寒。&rdo;瘸腿是杨莲捧回来的伤腿野鸡,伤好之后也走不利索,就被起了这么个名字。
&ldo;不错!&rdo;昭华立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个手势,就回屋里宅着去了。只留杨戬站在院里,一声不吭地垂下眼帘。
当三日后的傍晚,两人外出归来发现昭华不在屋里的时候,杨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一直环绕在小屋周围的特殊气息已经散尽,唯独两人一同种的蔬果随风摇摆,它们一部分结着不应季的果实,一部分则依旧绿绿嫩嫩的,却也不似初春新冒出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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