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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南玉闻言眉头皱了一下，郁郁答道：&ldo;他自然是喜欢我的，只不过是对兄弟的喜欢罢了。&rdo;

&ldo;哦‐‐&rdo;九娘意味深长道，&ldo;这倒是件奇事，你当初不是初见就给他下了一梦欢?真是稀奇，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跟自己春梦对象做朋友的人?再说，我可是还记得，你当时是跟我说只想要他这个人，不想要他一颗心的，既然如此，何必在意他是不是喜欢你?你当初把命蛊下到他身上，虽说是相当于把自己的一条命给了他，却也是把他的命攥到了你的掌心里，如今你命蛊还没取回，有的是办法胁迫他与你一同回到南疆，你为何不做?十一，如此优柔寡断，可不像你。&rdo;

&ldo;我‐‐&rdo;南玉一时语塞，眉头狠狠一皱，站了起来，道，&ldo;红雀呢?我要去问她事情。&rdo;

九娘轻啧一声，起身哂道：&ldo;别皱眉了，我这就带你去。&rdo;

红雀身份特殊，得以和明夜楼的其他俘虏分开，单独关押。不过俘虏没有帐篷，与其说关押，倒不如说被单独看守起来更合适。南玉见到她的时候，这个女人身上的绳子一看手法就知道出自九娘之手，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就算是侧躺着，整个身子也被向后弯折，不能松懈。南玉看了九娘一眼，九娘嘀咕道：&ldo;我看她柔韧性挺好，就试一试……好吧，别瞪我，谁让她当初给你下哑药。&rdo;

红雀发髻散乱，衣裙脏污，血和泥土一起蹭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狼狈极了，但她看见南玉的一瞬间，目光还是一亮，只是之后，她想起自己在这里的原因，那一点希翼就又暗了下去。明明她曾经以为自己拥有这个少年的时候，她从不在意，可是如今知道自己其实从未拥有过，却反而耿耿于怀起来。

毕竟曾经，她的小少爷对她是真的很好……那些好，难道也全是假的吗?

&ldo;红雀。&rdo;南玉唤道，&ldo;你的主子说你是我娘的人，那你应该知道，当年南家的事吧。&rdo;

红雀道：&ldo;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您也无妨。但我想知道，少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我才愿意告诉您当年南家的事。&rdo;

&ldo;你曾经为了哄我开心，从中原搜集来了一堆小玩意儿，里面有一个香包，是我的嬷嬷亲手绣的……&rdo;他俯视红玉，讽刺道，&ldo;我真不知道你是过分大意还是真的愚蠢，竟然会露出这样一个破绽给我，还是说，你是故意的呢?&rdo;

红雀沉默片刻，才道：&ldo;我只是希望您能开心，所以冒了一次险。&rdo;

&ldo;……&rdo;南玉沉默片刻，才低声反问她，&ldo;你们做出了那样的事，怎么会认为我看见旧物，还能开心?&rdo;

红雀无言以对。

南玉道：&ldo;说吧，当年的事。&rdo;

&ldo;……您的母亲花将离本来就是曜国之人，她本名邱月白，是曜国邱家的庶女，为了搏一个前程，才主动要求前来燕国打探情报，嫁给您的父亲，也是她谋划所得。八年前，她见时机成熟，和其他人里应外合，吞下了南家。因为小姐背后关系错综复杂，且是为曜国效力，所以最终没有留活口……&rdo;红雀说到这里，话语一顿，补充道，&ldo;除了您，官府备案，南家主人共仆婢三十七口，无一幸免于难，皆为贼人所杀。当年对您的追杀，实则是为了逼迫您去到南疆，若留在中原，小姐为了保存秘密，只能下杀手，我亦被小姐派遣到您的身边。两年后，三皇子，也就是月涟漪前来燕国接手了小姐手中的势力，明月楼由暗转明，小姐回返曜国，我也被召回，负责随侍在三皇子身侧。&rdo;

她说完这些，从泥土里抬起头，看向南玉，眸里含了泪光，她一脸尘土血迹，却愈发显得眸光极清亮，极动人，他颤抖着嘴唇说道：&ldo;无论如何，请小少爷相信，小姐是为了您好。&rdo;

&ldo;……红雀，你是在我到达南疆后才来到我身边，不知道我当年遇见的追杀，从未手下留情过。不是她为了让我活下来，才逼迫我前往南疆，而是我逃到了南疆，才活了下来。你只说自己接到命令被派遣到我身边，为何不说自己接受的命令究竟是什么内容?&rdo;南玉说道，&ldo;你直到这个时候，还在试图欺骗我，为什么?因为我的长相实在是像极了我的母亲?&rdo;

红雀不语，鼻间溢出痛哼，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地上，背脊不停颤抖，疼得连身上的绳索深深勒进肉里也浑然不觉，是南玉催动了她身上的蛊。

只是命蛊不在身上，之前南玉又强行催动过一次蛊笛，此时便有些吃力。他皱了眉，松开了对红雀身上的蛊的控制，道：&ldo;罢了，我不该迁怒于你。想你也知道，就算九娘今日不将你绑来，顾凉月也会故意丢下你，你回不去曜国了。作为弃子，你毫无价值。&rdo;

南玉弯下身来，抬起红雀的下巴，道：&ldo;你真的很了解我，知道我最渴望的是什么，怎样说我能心软，可惜我所渴望的东西，你的主子永远也给不了我。我还缺个药人，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跟我回南疆。&rdo;他说完，手一松，任由红雀的头重新狼狈低了下去，然后看着自己染上泥土的指尖皱了眉，要去溪边洗手。

九娘之前一直不发一言，直到南玉走到溪边，蹲下洗完手后，又捧水净面，脸埋在掌心里，久久没有抬头，才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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