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夜熔止住了身形,回眸,毫无焦距的眸却闪烁着莹莹的光,殷红唇间挑起一丝笑意,妖媚得仿佛彼岸之花,带着血雾沉沉向她压了过来。
魔障……
瞬间,苏轻涪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个词。
&ldo;不过是个脾气暴躁的瞎子罢了。&rdo;
直到她走远,坐在交椅上的苏轻涪才缓缓的喘过这口气,淡淡安抚自己似的笑着。
秋风萧瑟地吹过,梧桐叶哗然作响,夜熔突然觉得阵阵的烦躁,索性不乘辇,挥退了随侍的宫人,只由何度搀扶着,走在通往宁夜宫的御道上。
宫人见她走来,远远的都匍匐在了地上。
飒飒风声中,清冷梧桐发出沙沙的声音,几树惊秋。夜熔放缓了脚步微微敛目昂首,恍惚间怀念起幽州吹面不寒的杨柳风,那仿佛如柔纱般轻拂在身上风……
许久,何冬终是忍不住,看了一下四处无人,方才低声开口:
&ldo;娘娘,您这是何苦,贤妃也就算了,但是她是太后,您……这样,未免太过浮躁了。&rdo;
她闻言微愣,龙凤珠翠冠垂下的珠珞遮盖的面容,反而浅浅的牵起了殷红的唇,浮出的,竟是微不可觉的郁悒与苦涩。
&ldo;连你也这么觉得……&rdo;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道娉婷的身影,看着那即使是被最顶级的纱丝罩衫包裹,如同水里芙蕖一般清丽的容颜依然不见开怀,他的心隐隐的痛着,无法抑制的唤道:
&ldo;娘娘!&rdo;
&ldo;何度,你知道什么是以弱示强吗?&rdo;
&ldo;奴才愚顿,请娘娘示下。&rdo;
停步,朝着何度的开口方向侧首,她微微拧眉,似乎是想笑,但是魂魄中的悲凉无奈却不允许,纤细的指带起玄色纹金绣的袖口掩住唇,似笑还哭,一双如水的明媚眸子却似穿过何度,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可他仍旧觉得如水碧横波一般的眼神好似水雾一般拂向他,层层水波笼罩而来,她那一点最婉转的心事便酝酿在那愁眉半颦、薄唇微挑的迷蒙之中。
&ldo;本宫是个瞎子,这对本宫是一种不幸,但是未尝不是一种幸运。但是,夜氏继承人无法视物的这个事实,只能让他们放下一部分的戒心。所以,本宫必须暴躁,必须浮夸,这样,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已……要知道黎国君皇高贵的手已经伸向了夜氏,那上面即将沾满夜氏的血。不能显得聪慧,也不能过分的愚顿,本宫只有让他们看到一个脾气暴躁的不良于行的失明之人,这样,本宫才能活下去。&rdo;
&ldo;娘娘,您为什么不想办法救救他们?&rdo;
&ldo;救?他们欺本宫双目失明,从不把本宫当作夜氏的族长。这些年做下了多少事,可曾有一件把本宫放在眼里?&rdo;她晦暗不明的微笑起来,珊瑚色嘴唇勾出一个奇妙的毫无温度的弧度:&ldo;他们死了,才是对本宫最大的拯救,只有他们死了,夜氏才会真正的臣服在本宫的脚下。你说本宫借刀杀人也罢,铁石心肠也好,他们,你就不要管了。&rdo;
&ldo;是,奴才遵命。&rdo;何度的脸,隐在重重枝影叶翳下,朦朦胧胧,连着那略显尖利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ldo;奴才只希望娘娘您能幸福。&rdo;
夜熔没有再说话,只是袖子下半掩的手微微用力的握住了何冬的手。
天边慢慢现出了一抹霞光,斜浸在梧桐瘦影疏横的枝叶之上,泛着蒙蒙的光,然后日终是落入西山。
淡月如勾,长阶外敲起悠悠的梆子,太极殿书房依旧是华灯高掌。
何浅跪在地上,向坐在御案之后一身明黄龙袍的罗迦,禀告着新后的行径。
殿中极静,几乎连呼吸声也不见,只有那赤金九龙绕足烛台上,偶尔爆响的烛花,细细的噼叭声,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他偷眼瞧着,罗迦已经起身踱到了洞开的窗旁,天河漆乌,新月如钩,风反而愈加的大了,树影被吹拂得不停摇曳,在他莫测的极为英俊的容颜上映下古怪的影子。
罗迦眯着眼睛,负手而立,三分狂傲、七分雍容,只是那不经意间的紧眉昂首之间,刻到骨子里的雍容高华的意态,便流露了出来。
何浅口中的她,那个夜氏的女人,暴躁,善妒,毫无容人之量,并且并不是清白之身,这样的女子,和他心目中的她,完全无法符合。
他心中的她……
应该是什么样子……
&ldo;皇上,傅太傅求见。&rdo;
罗迦一愣,随即想到,一向老成稳重的傅太傅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深夜求见,转身重新在御座上落座,对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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