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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嘞！年画嘞！”“烟火，爆竹嘞！”“客官买对联不？”你叫我嚷，好不热闹。夫夫俩在一个卖对联年画的摊子前蹲下，细细挑选一番抬起脸问价。“这副对联多少哎，是你啊！”遇见熟人，卫之禾有些意外。“卫兄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你这也是来买年货的？”那王树才愣了一会儿就想起他来了。“是啊，王大哥，这位是嫂子吧？”卫之禾看向旁边忙活的女人。王树才有些害羞地笑道：“是啊，这是我妻子小琳，小琳，还记得我前几个月送你的那根簪子吗，就是从卫兄弟那买的，旁边这位是卫大哥的夫郎。”王树才的妻子颇为腼腆地叫了声：“卫大哥，卫夫郎。”夫夫俩也回了句好。卫之禾：“对了，你们的孩子应该差不多五个月了吧，恭喜啊！”“是有五个月了。”小两口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在两人这买了对联和年画，又去别的地方买了烟花爆竹。家里的肉菜酒都还富足，买了这些，卫之禾就要带着周竹离开了。“这就要走了？”周竹拉住他。“啊，应该没什么要买的了吧？”卫之禾想了想，也没发现自己漏了啥。周竹皱眉，提醒道：“周婶他们帮了我们不少，这大过年的也该去走访走访，村长那边也该去去，还有年家、张家，人家和你有来往，不也应该去走走？”卫之禾恍然大悟，嘻笑着看向周竹：“啊对对对！我都忘了这回事儿了，谢谢夫郎的提醒。”现代科技的进步也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疏远，自从他上高中以后就很少去走亲戚了，上大学之后寒假都被他拿去勤工俭学了，很少回家，所以他几乎忘了过年还有走亲戚这回事儿了。买礼品的路上，卫之禾突然想到了周竹的家人。他不是这里的人，原主的父母也已经去世了，他的父母还有哥哥妹妹陪着，除了偶尔会想念之外他不需要考虑父母的事。但周竹不是，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他的父母还在另一个村好好的活着。即使成亲时周竹坚决地对他说“他们已经不是我的父母了”，但是他真的能放下生养自己的父母吗？“阿竹，年初一我们去看看你爹娘吧。”周竹沉默着没有回答。周竹的过去，年夜饭“竹哥儿，家里没钱你也是知道的，这两件衣裳已经是娘能拿出的全部了，给你定下的那户人家爹娘都没了，就他一个独子，娘都和他说好了，不用来迎亲明儿你自己过去就行！”临走前一天，他娘扔给他两件不合身的、最便宜的粗布衣裳对他说。“竹哥儿，爹知道这些年亏待了你，但这都是家里没钱导致的，你去了夫家过的好了可别忘了我们啊！”他爹承认之前对他不好，可眼里还是对金钱的渴望。“竹哥儿，你这个样子怕是得不到丈夫喜欢的吧？”他大哥嘲讽他。“我听说你那个丈夫性子懦弱，新婚夜不会直接不敢上床吧！”他二哥也笑他，还说对了。嫂子更是嫌弃他，好像这个家就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才穷的一样。“阿竹，想什么呢，再走可就要到家了。”手臂被拉住，思绪也被拉回现实。周竹回神，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分明还是热闹的集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卫之禾给了周竹一个脑瓜蹦，“别想了，不想去就不去了。”周竹点头，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抛于脑后，专心买东西。xl到了晚上，两人都洗漱完上床之后，卫之禾又提起了白天的事。“阿竹，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也是周竹白日里因为他提起周家愣神，卫之禾才想起来，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周竹以前是什么样的。像白日里一样，周竹沉默了半晌才故作轻松地说：“也没什么好说的。”“阿竹，说说吧，有些东西说出来才能抛开。”卫之禾凑近，将周竹揽在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额头。最后周竹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他家的人口不算多，阿爷阿奶膝下只有三个孩子，老两口又去得早，他们去了之后几个早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孩子便分了家。他爹年轻时玩心重，也没存着点钱以后用。分家前尚且还能蹭着大家一起交的家用吃吃喝喝，分家以后一家子人就常常饥一顿饱一顿。除了他，因为他是哥儿，不需要长得多高，所以爹娘常常会用这个理由来剥夺他吃饭的权力。也许是父母的骨架也不小的原因，所以无论他是不是每顿都只能吃半饱或者三分饱，他都能长得高高壮壮的。爹娘都更疼爱两个作为汉子的哥哥，所以当哥哥们觉得累了不想干活了的时候，那些活就会落到他头上，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他的活。其实在他被“嫁”给卫之禾前，也有人因为他能干活而来他家提亲，但是那段时间他大哥上山摔伤了腿，家里正缺干活的人，爹娘也嫌彩礼太低所以就拒绝了。说到这，卫之禾忍不住问道：“如果不是你爹娘不同意，你会想嫁给那个人，逃离那个家吗？”感受到卫之禾的醋意，周竹笑了笑，“老实说，当初我是有一瞬间想嫁给来提亲的那人的。”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周竹嘴角的笑意加深。“但是即使我嫁给了那个人，我也不会爱上他。”“为什么？”“我知道，那个人上门来提亲完全是因为他家想要一个免费的长工，他根本就不喜欢哥儿，我们村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喜欢的姑娘，但是那个姑娘家还挺有钱的，所以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最后那个姑娘嫁给镇上的一个有钱人了。”“那他还真是活该。”“好了，睡吧，已将很晚了。”周竹有些困了。“好吧，晚安我的阿竹，祝你有个好梦！”卫之禾在周竹额头上吻了一下。“也祝你有个好梦！”周竹在他下巴上回吻了一下。明天就是除夕了，按照他们这边的传统，年初一到初四都是不能扫地的，免得将财运、好运扫走。若是非要扫也只能往里扫，寓意财宝进门。所以为了避免后面几天垃圾过多，大家通常会今儿就把屋子打扫干净，明天准备好年夜饭之后随便扫扫就行了。好多人家户前两天就陆陆续续开始扫里扫外，连家里的鸡圈、猪圈的都不放过。他们家的房子才建了一个多月，夫夫俩平时也是爱干净的人，这会儿还整洁着。不过周竹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忙这忙那了。“你快帮我看看，这对联贴的正不正啊？”屋子刚打扫干净，周竹就贴起了春联，当真是一刻也闲不得。“好像往左边歪了一点点，往右挪一点，不对不对，再往左一点，往右往右，往左一点，哎！好了！”周竹将对联贴好，发现这就是他一开始贴的位置，眼睛一瞪就从椅子上跳下去追着逃走的卫之禾打。“好啊你，敢戏弄我！”最后卫之禾被他抓住掐了两下脸。除夕前一天过的很安稳。除夕夜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过年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有。中午吃完午饭，小两口就蹲在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了。先准备鸡、鸭、鱼，这三道菜几乎是年夜饭饭桌上必不可少的几道菜。今年，他们准备做个黄焖鸡、红烧鸭肉、清蒸鲈鱼，再随便炒两个素菜，什么土豆丝、凉拌茄子，再做个蒸蛋。清蒸鲈鱼简单，将鱼清洗干净之后在鱼表面改花刀，盘子里铺上姜片去腥，再在鲈鱼身上放点切成丝的青红椒和大葱，上锅大火蒸十五分钟，端出来后把蒸出来的汁水倒了，淋上自己做的料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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