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泠摇摇头,“尚在学习。”她叹口气,“奈何医书不多,我只得一本辨认穴位的书可看。”“你果真有心向好,我自然为你高兴。”冯娘子进屋里拿出一个木箱,从里面翻出一套新针,“我祖上也是行医的,传到我们这辈断了医术,只能卖点药,若说想看医书,我这却有不少,看你诚心向好,我借你几本看也无妨。”杨泠闻言惊喜抬头,“真的?那真太感谢了。”正愁在女国找不到医书,医书这便送到眼前来,冯娘子却扫她一眼,“看了又如何?你大字不识几个。”“这你便不知了,我虽不识几个字,但我夫郎可是出身书香世家,这一年来,他教了我不少字,我不再和从前一样了。”杨泠胡诌着,从荷包里掏出银钱,“共多少银钱?”“只收你一套针,二百文。”二百文?!杨泠不禁倒吸口气,冯娘子道,“这可是好针,本来就不便宜,我这还是一套齐全的,收你二百文,实不算贵。”说的也是,女国地界,但凡与读书看病沾上点边,都是价贵过油的钱数。杨泠心疼地递上二百文钱,将针和医书收好,另外又给傅琴抓了五银的药。冯娘子一边称药,一边抬眼瞟杨泠,“你如今倒是知晓疼自个夫郎了,光给他抓药算什么,给他买些时下的衣帛头花,哄哄他,才是好妻主啊。”杨泠想了想,觉得冯娘子说的很有礼,傅琴这么难攻略,她得从各细节下手才行。杨泠接过药,挂在自己肩上,转身又进布行里给傅琴挑料子。镇上布行不多,最好的布行,‘千山雪’布行,是其中的佼佼者,既要攻略傅琴,自然得买最好的给他。傅琴出身官宦之家,见过珍品不知多少,买差买好,他瞧的出来。即便他瞧不出来,杨泠也不愿亏待了他。杨泠进了‘千山雪’,目光顺着那高挂在上的布料,一匹一匹慢慢逛了起来。“娘子是给夫郎买的?”店家殷勤地招呼着,杨泠点点头,抬手指一匹玉簪绿色布料问,“这匹什么价?”“娘子眼光极好,这匹新来的时兴料子,一匹一两银。”“这匹呢?”杨泠又指着一匹云水蓝色的布料,店家口里刚说,“这一匹,也是一两的价”话没完忽然转身急迎去门处,“哎呀,周小郎君,怎地今日得空来逛小店?看上什么布料,让小人给送去府上便是”周小郎君带着幕离,冲店家点点头,他忽转头朝店里一人背影看去。“店家。”杨泠背对他不知,抬手指着挂在上方的玉簪绿布料,“这匹瞧着颜色鲜亮些,帮我包起这一匹吧。”傅琴生的白,压得住这玉簪绿色,他穿上去,肯定好看。“好好,盐娘,快过去帮忙。”店家头也不回,围着周小郎君转,盐娘从柜台后出来,去帮杨泠找新布包好。一匹布一两的银子,这钱花的杨泠肉疼不已,但傅琴对她的厌恶摆在那,杨泠为求日后保命,该花这钱。就是不知,傅琴看后,会不会又和先前一样,将她买的东西全扔了。杨泠想到她醒来后,在傅琴屋里见到的那块,又被他砸碎的澡膏,不由面色黯然。她倒也不必这般难过,横竖如今与傅琴,他们之间算得上是心照不宣表面和气了,既如此,黯然什么,难受什么?不必对这一切付出真情,不必在意傅琴会怎么想,管他怎么想,她只管攻略下去就行。杨泠付了银钱,一手抱着布帛,一手拎着医书和针,肩上还挂着药,就这么急冲冲出了‘千山雪’布行离去。周小郎君看一眼杨泠的背影,这才收回目光,总算开口道,“那位娘子倒是很疼她的夫郎。”“那是三娘。”店家笑呵呵地,“从前是个浑不吝,现在改了,终是洗心革面了呐。”周小郎君笑一下,也点了一匹玉簪绿布帛买下离开。他回了周府,瞧见孙娘子发抖跪在那,这才摘下幕离,冷声道,“什么活交给你,你也做不好,那马子近来臭得如此,先前不是办差事还可以?怎么我一回来,马子里连艾香都没了?”孙娘子一连跪了几日,早后悔莫及那日那般对杨泠,想不到杨泠做事竟还留了一手,杨泠走后,她上了当,交出去的事,没有杨泠办得好,因此被主子责骂,真气死她了。她口中直道,“都是小的事忙,给疏忽了这一点,往后再不敢如此”“我看你就是见我离家太久,不把我放在眼里。”周小郎君恼道,再不看孙娘子一眼,任她继续跪着,自己去侧屋里歇会。杨泠一路赶回家,推开门,傅琴屋里的灯火依旧,显得很是温馨,然而如今再见到这番景象的杨泠,心中再无任何动容,她扫一眼空荡荡的桌面,自她好之后,这些日子,家中再无傅琴为她准备的饭菜。杨泠面上带笑进了傅琴的屋,很是温和地,“傅琴,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杨泠边说,边将布帛和药放下,重雪好奇地先过来,“这是布?”重雪竟肯过来搭理她?杨泠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是啊,重雪,快拆开看看。”杨泠催促着,呼出一口气,懒懒坐在桌子一边休息。重雪解开外层布,见到里头玉簪绿的布帛,一时惊艳地惊呼出来,“哇,好好看的布帛啊。”灯火下,玉簪绿色娇艳鲜嫩,好似一抹枝头春,又似一株繁夏树,映照在眼底,如此打眼。傅琴的目光,果真也顺势看去,他淡淡看一眼颜色夺目的布帛,又低回头,专心看着手中的书。重雪却高兴地用力抱起布帛,几步跑到傅琴面前,将布帛放在床上,见此,傅琴眉头皱了起来,重雪不察,只高兴地摸着布对傅琴道,“郎君,这布颜色太好看了,你穿上定美极。”傅琴抬眼又看一下布帛,眉眼极淡,如此鲜亮好看的色泽,他已是许久不曾见到,更别提穿上。自家中出事后,他被娘的故交护送出城,与重雪一路东躲西藏,不敢抛头露面地过日子,又到成亲后,被妻主接连卖掉家财,直至今日。要说衣裳鲜亮,家道败落后这么些年里,他是穿过的,可是,唯一一次的鲜亮,只出现在成亲的那一日。嫁衣鲜红,璀璨夺目,可恨那夜,杨泠甚至等不及与他同歇一夜,拜了堂急匆匆拿钱便去了镇上赌钱,将他一人扔在屋里,连合卺酒都没喝过。他独坐一晚,由诧异,慢慢转为心凉,身上娇艳的红色,成了那一夜没有流尽的红烛眼泪,他恍然发现出了错,却再来不及。此后,活在杨泠拳脚之下的傅琴,一日比一日憔悴,身上的颜色,也一日灰暗过一日。这些,杨泠此刻皆没想到,她只看着傅琴面色越来越阴沉,心中叹口气,就知道男主难以攻略,不会仅仅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过关。杨泠走上前,侧坐床边,继续扮演着深情妻主,“傅琴,不喜欢这匹颜色是么?对不住啊,我眼光差,每每想给你挑些好的,总是越做越错。”傅琴将脸转至一侧,“没有,布帛很不错。”“无论是不是不错,我还是愧疚不已。”杨泠说着,上前握住傅琴的手腕,傅琴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一下,见到重雪喜爱这布帛的神情,终是没抽出手,“你以后不必再如此破费,赚钱不易,我也用不上这些好的物什。”“谁说用不上,”杨泠笑眯眯地松开手,“在我心里,你值得最好的,全天下最好的,只恨我现在无能为力,不能赚更多的钱养你,傅琴,你等我些时日,我必会用心经营这个家,给你一个富足的日子。”傅???琴眼里露出些许讥讽,他点点头,应声“嗯”,又低头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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