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谢朱颜指着万欣荣的鼻子,气愤地站起身:“说,你到底对大景有什么居心?!”卿玉案看向地上的万启蓁,又补充道:“而且不止于此呢。万大人或许忘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名下的宅院还是万大人的,四十万银两应该远远不止吧。”“你!!!”万欣荣此时已经是百口莫辩,只得恨恨地瞪着卿玉案。周遭的人看到龙颜大怒,纷纷跪拜下去:“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啊!!”这几个月在卿玉案的教导下,谢朱颜极其重视军事,听到万欣荣竟把主意打在了兵部的身上,顿时勃然大怒:“把这个贼人给朕拖下去!斩了。太傅,快把他抄家!抄家!”万欣荣老泪纵横:“臣冤枉啊!臣冤枉!皇上,太后,臣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卿玉案轻哼一声,他转过身,作揖后道:“皇上,臣对万大人还有话说。”“好,太傅去吧。”谢朱颜见到卿玉案和颜悦色的模样,终于落座回龙椅上。……在太监将万欣荣拖到丹墀外的时候,卿玉案带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缓步而行,不紧不慢地脚步声传来。万欣荣却一直在哭嚎,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卿玉案的眼。他的长髯沾满了雪粒与泥泞,再也不见往日的荣光,他朝着卿玉案愤怒地咆哮道:“贺迦楼,看到如今我落魄的样子,你这下满意了吗?是不是得偿所愿了!”卿玉案的眼眸闪过一丝兴趣:“哦?我可没说满意呢。你怎么这么会饶过你自己呀?”他打开白色的瓷瓶,在万欣荣的头上缓缓洒下,墨水染黑了万欣荣的面容和雪白的长袍。一如当年他的嫡长子在国子监对他所做的那样。卿玉案低低地嗤笑起来,旋即将白瓷瓶狠狠掷地,崩出的碎片溅入万欣荣的眼中。他淡道:“这是替万贤良给你的。”万欣荣错愕地看向他,他本以为卿玉案会拿出毒药或者其他的身份,却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的墨汁。但是墨汁……莫非是国子监的事情?!万欣荣倏地明白了他的身份,只是如今他知道的太晚了。他咬牙切齿地怒斥道:“卿玉案?!你当年竟然没死!你这个奸佞小人!!我早该知道的。”卿玉案就这么看着万欣荣陷入癫狂。“呵,说笑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有一些事情,万大人远不如我。”卿玉案依旧是满面云淡风轻的模样。“唉,实在太聒噪了。”想着今日还有要事,卿玉案也懒得和他过多周旋,转身大步离开:“先取了舌头,再让这位首辅亲眼看着抄家,随后斩首示众,在把这位贪官污吏恶心的外壳割下来,塞满干草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是!”禁卫答道。大雪浸透京畿,将朱红色的皇城屋檐染为无瑕的雪白,宫墙外传来阵阵哀伤婉转的古琴声,不知是何人弹奏。风雪愈烈,卿玉案撑起伞,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步伐微微一滞。那人喊道:“太傅,等等朕!等等朕!”他转过身,分给小皇上一个回眸。但,也仅此而已。谢朱颜的脸冻得通红,看样子是连外氅也没披上就从慈宁宫跑了出来。宫墙外丫鬟与司礼监的小太监不断寻找着他的踪迹:“皇上去哪里了呀?太后寻的正急呢。皇上别吓奴婢啊。”谢朱颜强忍着腊月的寒意,上前走上一步,满眼的期待与忐忑:“贺太傅,就是恩人对不对?”果然还是猜出来了啊。只是这一次,还需要对他隐瞒,还是选择利用他而承认?卿玉案沉默半晌,看向小皇帝天真明媚的眼眸,摘下假面,低低地说道:“是。”谢朱颜屏住呼吸。侍从宫女的呼唤声音更近了。谢朱颜害怕被那些侍从继续搜寻到,又不自觉地往前迈近一步:“那、那太傅说的‘喜欢’,是不是也是真的?”卿玉案眼前闪烁过当年谢玦在火场中艰难求生的、谢玦在雪夜向自己伸出手、以及谢玦奋不顾身拼死护下自己的景象,一幕幕并肩作战的过往都使他珍藏。随后他轻笑一声。对不起,谢朱颜。我不得不最后一次利用你的喜欢了。萧瑟的长风吹拂过两人的脸庞,卿玉案的嗓音在此刻也沙哑起来:“也是真的。”“朕求了母后好久,太后都不情愿,但朕是皇上,朕说的就是圣旨。没、没有问题的。太傅相信朕。”即便时间紧迫,谢朱颜还是将铺垫的话全都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那太傅愿不愿意……”谢朱颜的眼眸亮起,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脸就已经泛起红晕。但卿玉案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在等他的那句话。少年时期的喜欢总是青涩单纯的,甚至还没等表露心意就已经窥见端倪,只是可惜,谢朱颜喜欢错了人。卿玉案抬起浅棕的眼,微微躬身,说道:“臣,接旨。”大结局卿玉案不是第一穿嫁衣了。他抿好胭脂片,红纱轻飘飘地落在卿玉案的头顶之上,他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寻找当年的影子。那个假面再也不用戴上了。“问好萧将军好什么时候回来了吗?”卿玉案偏头去问。“联系好了!只是……”容陵犹豫地说。“只是什么。”卿玉案放下胭脂片。容陵自圆自话起来:“只是这样和皇上成亲,然后再逼宫,呃,那样真的好吗?不过也是,反正也是利用。还管他干什么。”卿玉案的眼眸偏向楼下的花轿,淡道:“……就算我欠他的吧。”让他得偿所愿一次,也算是自己仁至义尽。容陵托腮,盯着武器架上琳琅武器,一时间没有想好一会要带哪件趁手的出去。京畿通衢上,传来宫人的呼唤声:“贺大人,到吉时了。”卿玉案提起衣摆,走出阁楼,看着容陵愣神,便提醒道:“走了。”“哦哦。来啦!”容陵这才缓过神,随手揣了一把短刀。与此同时,皇城之外传来阵阵马蹄声,一支队伍争正朝着皇都秘密前进,竹林中穿梭着,只余竹叶洒落的雪粒落下。燕兴怀校尉不断挥鞭,他看向萧霁月,问道:“将军,咱们能在午时之前到皇城吗?”萧霁月目不斜视地斩断面前的荆棘:“只要不遇见其他事情,就能回去。”就在这时,变故陡生。“糟了,将军!”容兰惊道。萧霁月实在是忍不了:“有话快说,别磨磨叽叽的。”容兰深吸一口气,说道:“鞑靼族少主追到后面了。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且鞑靼族的队伍来势汹汹,像是做足了准备。若是接下来被包围,就是瓮中捉鳖,逃脱不掉。随后燕兴怀去后方打探一番后,扬鞭回来也附和道:“我已经吩咐人加紧行军,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咱们的人只有三万,其余的人还没到皇城会和。对面是三十万!将军,当下如何是好啊。”一边是与卿玉案合谋进入皇城逼宫,一边是鞑靼族准备攻打大景,谁是幕后黑手不言而喻。殷雪应当是已经打探到今日萧霁月和卿玉案的消息了,所以才将此事告诉鞑靼族。只是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皇城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殷雪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和太后?但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半晌后,萧霁月冷言道:“我们回去。”容陵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容兰当然知道卿玉案对于萧霁月的重要性,担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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