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救他,继续送粮。船上只剩下阿达孜木的部众,剩下的人本来手持刀枪,收到指示后皆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按兵不动,静待船只靠岸。萧霁月的目的只有阿达孜木的话,那应当不知道船上装的是粮,至多是阿努娇娇将行程透露给斩情楼了。毕竟萧霁月和汝南侯府是世仇,再怎么两者都不可能相互合作。一位手下将浑身湿漉漉的阿努娇娇挟持而来:“她本想跳海到萧霁月的船上,但是被我们的人抓到了。长老,还要送粮吗?”阿努娇娇双唇紧闭,不再解释什么。海岸上的波涛更为汹涌,压抑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老者的眉头皱的更深:“粮必须送。少主也必须救。”话音刚落没有多久,部下哭嚎着说道:“完了啊,在葫芦口那里,也有一艘贡船。上面全是六扇门的人。”“这群人是来抢粮的啊。我还看见了那卿二公子,这次肯定是他出的主意,萧霁月和卿玉案是一伙的。我们全都中计了!”……一个时辰后,本溪的军营前,烽火台上有人隐约看到人影,仔细分辨后雀跃起来:“都事大人回来了。”“快找卿同知,就说二公子回来了,快去啊。”在帐篷里听到外面的喧哗,卿齐眉大喜过望,立刻披了件袍子,连忙招众人去接应,远远就瞧见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过来,一路上引来许多人围观。满满四船的粮船停靠在码头,人们从船舱里反复走出,将货箱从船里取出。这么多的粮食,足够抵抗月余了。容陵则派去清点鞑靼族的船上的人数,几个长老迟迟不说阿达木孜的下落,俱是守口如瓶,惹得容陵烦躁不堪。他双手抱臂,赌气般说道:“不说就不说。懒得理你们。”盘问许久,容陵困倦交加,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看向船舱上的最后一个人:“喂,吱声不吱声的都行,好歹抬个头吧兄弟……我靠,是你。”阿努娇娇缓缓睁眸:“我们真是……好久不见。”……卿齐眉方才到达,卿玉案便说道:“兄长,太子急召我入宫,今日我便要启程,不能多留了。”“太子?”卿齐眉微微一愣。卿玉案点点头:“是司礼监的莲海同我说的。”“怎么是他?”听到“莲海”,卿齐眉疑惑不已,更是毕竟卿齐眉和朝廷接触更多:“若是太子还好些,要是殷公公的授意,你便要多提防一些,他说不定要在你身上动手脚。”如今景祐帝由于修玄服丹,身体每况愈下,殷雪自然要铲除一切障碍,给太子登基预备。说不定是以论功行赏作幌子,背地里对汝南侯府发难。卿齐眉还是对他放心不下:“凡事一定小心。”卿玉案低垂眉眼:“小楼自然明白。”(一)夜鸮“二公子,我也想入宫。我哥哥也会去的吧,他能带我一起去吗?”不及腰身高的少年拉住卿玉案的衣袖,满眼尽是期盼与希冀。卿玉案低下头看向天真的少年,看向那个上一世救过他一命的孩童,小麟儿。小麟儿苦苦哀求:“我想见见皇宫什么样子嘛。我听说宫里都是白玉做的特别好玩,皇上是真龙变的,百官也神气的很,小麟儿还没见过呢。”“小麟儿你又胡闹,皇宫可不是玩的地方,那是随机掉脑袋的地方。”容陵从船舱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位掩面的影卫。毕竟小麟儿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不能让小麟儿有半点闪失。听到“掉脑袋”,小麟儿不由得往卿玉案的背后一缩。卿齐眉说道:“宫里哪有恐怖,你看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带他去吧,太子盛情邀请,自然不会让你们出事。容陵,你也去。”容陵无奈:“也好。”夹道两侧的梧桐花开的正繁茂,入宫的路被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明晃晃的丹墀让卿玉案头晕目眩。他依稀记得,上一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万邦来朝,随后和其他世家子弟共同春猎的时候。轿夫扯着嗓子喊道:“三位,到地方了。”宫门侍卫瞄了一眼卿玉案的请帖,又看向轿中的容陵和小麟儿,说道:“请帖只有一人,闲杂人等不允入内。”容陵跟着下了轿子,身后还跟着畏畏缩缩的少年,他叉着腰:“我跟着我家公子,怎么,不行么?”那两人又重复了一遍:“不行。”容陵亮了亮腰间的六扇门木牌,昂起头问道:“你看我还是闲杂人等?”六扇门毕竟是皇帝下设,规定可随意入宫,自然是阻拦不了,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还是那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老话。“我靠,原先进皇宫那么多回,现在翻脸不认识我了是吧!”容陵着急地跺脚。“嗳,什么事情这么热闹。让杂家瞧上一瞧。”殷雪踱步而来。几个侍卫见到来者,恭恭敬敬地作揖:“殷公公。”殷雪背过手去,说道:“既是我们太子宴请的人,自然是可带几位眷属,让他们入内吧。”殷雪摸摸下颌:“容千户和卿都事我认得,只是那个小孩子是什么人。”莲海回答道:“那个是容千户的弟弟小麟儿,都是汝南侯府的人。”殷雪冷笑一声:“我觉得他倒是不错。”之前杖刑的事情殷雪还记挂在心,如此得给汝南侯府点颜色瞧一瞧,免得日后对自己有所忌惮。听闻卿玉案赶来,谢朱颜急忙走出大殿,亲自迎接卿玉案,说道:“都事大人果然来了。”卿玉案躬身拜地:“臣拜见太子殿下。”“都事大人快快请起,”谢朱颜扶起卿玉案,满面雀跃,“本宫可真是盼了你好久呢。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累不累呀?”谢朱颜独有的少年气,让众多的话都添上了许些孩童气息,叫人听起来并不厌烦。他拂袖而起,亮出外面的几箱大礼:“本宫特地挑了一些大礼,又不知哪些是都事大人喜欢的。故此让你进宫亲自挑选啦。”卿玉案也没有拒绝,但也并未起身:“是。”谢朱颜那托着下颌说道:“那日跟在都事大人身边的是萧指挥佥事吧,看起来卿都事跟他很是亲近呢。”卿玉案沉默良久:“我与萧佥事只是碰巧遇见而已。”“是么。”谢朱颜的眼眸望着他,似乎在审度什么,又似乎在透过卿玉案一张病恹的脸上,看穿更多秘密:“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天我可是从萧佥事的眼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你常伴他身侧,知道是什么吗?”他再次单膝拜跪,低声说道:“臣愚钝,并未看出萧大人有何不同,请太子明鉴。”谢朱颜说道:“本宫看出了他的生杀气和野心,父皇有恙,本宫距离登基近在咫尺。很是害怕有人从中作梗。”卿玉案心中一紧。谢朱颜说道:“只是宫外时有传言说,近日有一位平定海乱的新秀,颇有当年燕安王之姿,本宫整日惶恐呢。我想了想,汝南侯之子应当你会站在我的身边。”是夜。宫门外传来一声声奇怪的鸣叫,小麟儿还是孩子,睡眠自然浅上许多,他自小沉迷宫中神秘的传说,便偷偷从床榻爬起来,从客房溜了出去,幸好没有惊动熟睡的容陵。小麟儿偷摸提了灯,循声仔细探寻。直到到了东宫外苑,一只白鸮停留在一堆褴褛的破布上,小麟儿正在纳闷,便掀开了那团破布——宫灯掉落在地,灯芯明暗交错。可不掀开不要紧,一掀开便见到肉体腐烂的白骨堆上,那堆乱糟糟白骨还抱着一个黑色石雕,上面似乎还描着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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