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ldo;你不是绝不要我去演戏吗?&rdo;

四目相对。

沈太太惊讶地看着他：&ldo;怎么会!&rdo;又有些疑惑，&ldo;我们从来没说过这个话题。

&rdo;

顾铭烨抿唇：&ldo;我偷听到的。

&rdo;

&ldo;哈?&rdo;

&ldo;十五岁那年，有一天晚上，我头一次产生想要演戏的想法，想和你说。

&rdo;他顿了顿，&ldo;不知道你和爸在吵什么，我听见你说&lso;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儿子去演戏，除非我死!&rso;你还哭得很厉害……&rdo;

沈太太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连眼角的皱纹都弯成问号，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

顾铭烨咬牙：&ldo;你给爸跪下了，痛哭流涕，叫他救救孩子……&rdo;沈太太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面对孩子们的时候笑眯眯的，顾铭烨从来没听过她那么悲情的声音，那时候他又心疼又委屈。

沈太太皱着眉头又想了一阵，还是什么印象都没有。

怎么可能嘛，她怎么可能是那种随便否认孩子选择的人呢!她有些生气：&ldo;我才没有!&rdo;然后啪地把本子合上，&ldo;之后呢?你就什么都没问?&rdo;

&ldo;我怕你伤心。

&rdo;

沈太太心情复杂，叹一口气：&ldo;你想演戏我不会反对的。

你等我想想，我和你爸从来没有激烈吵过架。

&rdo;

顾铭烨也越想越不对。

按顾老先生爱妻如命的性格，怎么舍得沈太太给他下跪?沈老太太也是看似温和易处，但个人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也好像不会轻易下跪。

但这段经历确确实实存在他生命之中，是他年少时的闭口不言。

他甚至怀疑过父母的恩爱，更想了许多糟糕的假设。

为什么会这样?

母子两个都绞尽脑汁，一个笃定无比确实有这段记忆，一个斩钉截铁从来没有说过。

事情又那么久远，最后只好先不想。

顾铭烨回到房间，抱着软软的贺明月心情也是复杂无比。

他其实已经大概率相信沈太太的话。

这么多年埋在心里没有问，也不单单是不愿意沈太太伤心，他没有过自己这一关。

贺明月问：&ldo;你和妈吵架啦?&rdo;

顾铭烨摇摇头，&ldo;没有。

&rdo;然后把过去的事讲给她听了。

贺明月说：&ldo;我觉得妈不是那样的人。

&rdo;

真是人间悬案。

沈老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顾老先生自然也没有办法睡，问了前因后果，两个人一起绞尽脑汁想。

凌晨一点，沈老太太一下子坐起来，推推顾锡华：&ldo;我想起来了!&rdo;

顾锡华握住她的手，努力清醒：&ldo;嗯，什么时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