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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司谨严，他们会一起看电视，做游戏。但是池礼的信息素偶尔会变得悲伤，它也感觉很难过。直到某天池礼的声音戛然而止。它分不清梦境和短暂清醒的时刻，凭着本能去寻找那些熟悉的声音，直到再次找到了抓紧了。伴随着几声咕叽咕叽，蛋壳上，这段时间有所愈合的裂纹开始沿着原本的纹路蔓延。池礼和司谨严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几条不规则的裂纹横向或纵向地开始延伸，越来越多的支纹从主纹旁产生。一个白色的“尖尖”戳破了蛋壳下的那层白膜，随即，整条银白的小鱼尾透过撕裂的白膜露了出来。不完全是白色，鱼尾两侧的鱼鳍带着渐变的如黑曜石般的色泽，紧接着是人类模样的手掌、小胳膊，穿透了白膜，同样银白的头发显露出来，他闭着眼，一张脸更是只有指腹大小。四周寂静，蛋宝打碎蛋壳的声音清晰可闻。两个初为人父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反而愣住了。直到青涩的人鱼语响起来，“父亲……”蛋壳漂浮在培养液中，蛋宝怀抱一小片蛋壳，缓缓游向池礼和司谨严，隔着一块玻璃，掌心小心翼翼地碰上，摸啊摸。在闻到两人的气息时，蛋宝眼里那阵朦胧和迷糊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雀跃。玻璃外的两人这才有些手忙脚乱地动起来。司谨严用人鱼语回道：“等着，我给你捞出来。”陆久接到仪器的提示音匆匆赶过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司谨严正拿着一只玻璃器皿打算把培养液里的一条小人鱼崽盛出来。小人鱼崽？！陆久瞳孔一震。而池礼，将早就准备好的干湿分离育儿窝推到了旁边。两人太认真，连门口的动静都未察觉。陆久伸出手：“等下！”一家两口大人齐齐看向陆久。彼时，晃动着鱼尾，蓄势待发的蛋宝，抱着手中的蛋壳，越过了司谨严手中的玻璃器皿，尾巴猛地收缩，再伸张。整条鱼已经如一枚小型的子弹起飞了，跳出水面，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带着几颗水珠，扑通一声落入了池礼为他准备好的新房子。正文尾声司池新准备的育儿室，银白的小人鱼崽绕着新窝转了一圈，蛋壳被他放在了一张缩小版的贝壳状地粉色软床上。育儿室外围着三个大人，他们紧紧盯着这条新生的人鱼崽，鱼崽每一处皮肤都如珍珠般散发着透亮白皙的光泽，能被轻易划破般脆弱。陆久的出现晚了一步，不过好在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人鱼崽比他想象中的有活力得多。小鱼崽看了司谨严一眼，紧接着缓缓朝着池礼游去，他伸出手按在了池礼脸前的玻璃上。鱼崽的手指间还有没彻底退化半透明的蹼膜，他还记得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池礼并不喜欢他。也记得池礼最后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看池礼，感受着池礼的呼吸、心跳，鱼崽松了口气，池礼很健康，池礼恢复得很好。池礼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想什么，盯着自己瞧却不说话，小脸似乎还有些谨慎和怯怕。他知道自己之前对这个小东西有些冷漠，难道要哄哄？池礼伸手点了点玻璃壁，小鱼崽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看见池礼脸上浮现的笑意，才稳住了神。银白的鱼尾尖在水里不安地晃了晃，再度缓缓朝池礼游去，池礼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池礼……父、亲……”不是很流利的、带着些别扭的人类语言缓缓从小鱼崽口中吐出。鱼崽扒拉了两下玻璃，似是局促。池礼看出来了，“嗯”了一声，声音里同样带着些几乎不可察的无措。这副略带生疏如自我介绍般的场景，两人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什么奇怪的见面会。鱼崽听着池礼的回应，眼睛瞪得大大的，谨慎局促的小眼神逐渐转为欣喜。司谨严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敲了敲玻璃：“你还有一个爹。”鱼崽瞬间放开了自己，池礼的应答让这条小鱼崽一时又开心了不少，张开手冲着司谨严游去，“爹！”司谨严笑了一声，隔着玻璃，伸出手指逗鱼崽，怎么看怎么喜欢，那么小一枚蛋，竟然真的孵出来了，“他能出来了吗？”说话间，司谨严看了陆久一眼。陆久点了点头：“看他这么活泼的样子，应该没问题。”陆久看着那银白的小身影，也看得入神，“我要把他的成长史记录下来，重大科学突破啊……”小鱼崽学得很快，开了几嗓子后，人类语言也流畅了，冲陆久叫了声：“陆久叔叔。”陆久故作愁态：“哎！这么一声，感觉自己老了。”“你还想装嫩让他叫你哥哥？”司谨严开玩笑地说着，手伸入水面，逗鱼崽。小鱼崽跟着手指转了两圈，趁司谨严不注意，尾巴缩紧，一个蓄力，弹跃而起，猛地抱紧了司谨严的食指，尾巴也一圈圈如缠绕猎物般扣紧了司谨严。司谨严轻轻晃了两下没甩下来，脑子里一瞬间浮过几本兵法实战：“再大点教你去捕猎。”接着缓缓将鱼崽往水面上带。“它还没有名字。”池礼看着司谨严和蛋宝嬉戏，提起了这件要事。小人鱼崽在司谨严手上，他只有司谨严的巴掌大，鱼尾稍长，自司谨严的指缝间垂落出来一截。鱼尾尖尾端与司谨严的尾巴极为相似，同是几片收缩自如的半透明鳍翼，完全收缩时，可以成一个锥形。只是现在这部分鳍还比较柔软，大概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鱼鳍会如司谨严的那般愈发锋利。小人鱼崽朝池礼伸出手，做出一个要抱的姿势，池礼愣了愣。愣神的片刻，司谨严已经将小人鱼崽送过去。小人鱼崽顺势落在了池礼的肩上，掌心按在了池礼的脖颈上，微微歪头看着池礼的脸。干净清新带着水汽的柔软的一小团，小人鱼崽略凉的掌心按着他，池礼却不觉冷，只觉心脏像忽然被春天的太阳烘烤着，软化成蜜，很奇妙的感觉。司谨严看着略有些无措的池礼。自蛋宝破壳后，池礼脸上那阵茫然无措的神情总是断续发生，虽然只透露出来一点，但还是被司谨严敏锐地捕捉。他暗自笑了笑，这样的池礼也很不一样，很新鲜，很可爱，司谨严点头应道：“是要取个名字，蛋宝只能当小名。”人鱼崽右看看司谨严，左看看池礼，垂在池礼胸口的尾巴尖一晃一晃，道：“蛋宝，好听，我要蛋宝名字。”池礼垂眸，指尖蹭了蹭那条柔软仿若无骨的鱼尾，“你是蛋宝，再给你取个名字，你有两个名字，好不好？就叫……司……”池礼顿住思索的片刻，司谨严紧接着脱口而出道：“池。”陆久一听，拍掌道：“好啊！不如就叫司池？司池，司池，刚好取了你们的姓氏。”池礼微微侧低头问蛋宝：“好不好？喜欢吗？”司池点头：“喜欢！司池，司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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