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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司谨严一怔，他悟出了池礼话中的暗示，本没往那方面想的司谨严，被池礼一句话勾得心神荡漾。池礼对他的态度明显与以往不同，这段时间极为明显，司谨严早已意识到这点，彼时更是心中悸动，侧头看了一眼那圆润的耳垂，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张嘴的冲动。咬上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晚点，今晚。”司谨严声音低沉了些，难压其中的欲望。他还没忘记答应蛋宝的事情，要带着蛋宝见见池礼。司谨严直起身，揽着池礼，微微用力，后退着，这个姿势带动着池礼跟着往前走，不过两步远的距离，司谨严倚靠着桌子。池礼察觉到司谨严的信息素变了味，再察看司谨严金色的眸子，也在微微激动地收缩着。司谨严话是那么说，然此刻的姿势却愈发亲密紧贴，池礼往后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门。司谨严怀中的蛋宝一动也不敢动，在司谨严靠近池礼时，就僵硬得如同一个挂件。虽是它嚷着想见池礼，可真到这个时候，它却转了个身，正面紧贴着着司谨严，背对着池礼。司谨严扣着池礼倚靠在桌边，两股信息素交织在一起，蛋宝浸泡在两个父亲的信息素里，甚至能感受到身后池礼若有似无地贴着它。蛋宝连呼吸都屏住了，虽然它的呼吸微弱到并不能引起池礼的注意。池礼并不认为司谨严现在的状态是正常的，相反闻了他信息素后的司谨严愈发醉醺醺的，他眉头微蹙，在开口前，司谨严先啄了啄他的嘴唇。池礼摁着司谨严的肩膀，眉头一紧，“先回去。”司谨严本是有些犹豫的，忽然想到什么，跟着池礼回了房间。在池礼洗澡的时候，司谨严将外套放在沙发上，手指探入上衣内口袋里，点了点蛋宝的脑袋：“今晚在这里睡觉？”难得能离开培养箱，蛋宝兴奋地叫了一声，想到池礼还在，立即又压低声音，应了司谨严一声。司谨严：“不准乱动，不准出来。”司谨严想着不如让宝待在这里，到时候他可以关上门，蛋宝还能因此和他们久待一点。父亲（一更）司谨严将衣服外套搭在沙发角落，衣服下垫了一个软垫，足够让不大的一枚蛋稳当的倚靠在角落里，随后司谨严又留存了一些信息素。在池礼洗完澡出来之前，司谨严又将蛋从外套内口袋里掏出来，检查了一番。蛋身上还残留着池礼的信息素，尽管微弱。蛋宝在司谨严手心激动得打转，被司谨严摁住脑袋尖。司谨严拧眉，蛋宝立即屏气凝神，乖乖地立在司谨严掌心，不动了。随即就听见一道稚嫩的压低音调的人鱼语道：“乖、乖……”司谨严一愣，笑了：“对，要乖，不可以乱跑。”蛋卖乖撒娇似的在司谨严掌心晃了晃。浴室内的水声停下，司谨严将蛋塞进了内口袋里，最后指尖摩挲了两下蛋宝的脑袋，转身往卧室内走去。池礼手执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发梢的水珠落在他的微敞开睡衣衣领的肩上，莹润小巧，顺着肌肤的纹理滚落，没入敞开的衣襟之中。空气中也萦绕着沐浴后的浅淡花香，以及池礼淡泊的信息素。司谨严径直上前揽住池礼，金色的眸子阵阵收张。池礼往后一退微微避开他，眼神冷静：“先去洗澡。”“哦…”司谨严闷声应了一声，眼神带着些不甘心的，从池礼腰上收回手。不过片刻，浴室内传出水声，混杂着偶尔几道的尾巴落在地面的轻响声。池礼站在卧室内，静静地听了一会，片刻后，将毛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往卧室外走去。刚出门，池礼听见了一阵窸窣轻响，即刻就没了声，恍如是他的错觉幻听。沙发上属于司谨严的那件外套，深黑色的军装外套，并没有整齐地挂在衣帽架上，而是皱巴巴地搭在沙发角落里。池礼在外套旁边的沙发空位上坐下。蛋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程度极高，自池礼出门，它就听见了脚步声。然误以为是司谨严的它正想叫出声，那道脚步声却突然停下。蛋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保持安静。果然，那道气息愈发接近，最后沙发一侧的软垫微微下陷，闻到属于池礼的熟悉的气息，整颗蛋僵硬了几分，立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蛋宝而言大概是极为漫长的几十秒钟。“出来。”池礼声音毫无波澜，在蛋宝听来甚至已经冷至结冰。蛋窝在司谨严为它简易搭制的“小床”里，自欺欺蛋地闭着眼，若仔细看，甚至能发现银白的蛋壳在微微发抖。蛋不是不想，但也确实有些不想，是害怕，僵硬得滚不动，最后被池礼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池礼只是猜测，没想到真掏出了那枚蛋。自开会时，他就察觉出司谨严不对劲。司谨严自以为不会被人看见，开会时候手时不时伸到外套里逗蛋宝。起初，池礼还以为司谨严是身体不舒服，多看了两眼，后来散会后司谨严和他商议事情，一番举动，让池礼心生古怪。那是池礼摸了摸司谨严的腰侧，但下一秒司谨严就退开了。彼时，池礼看着在自己掌心“一动不动”、没有那天半分活泼劲的蛋。他眼睛一眯，察觉到这枚蛋变大了，于是指尖收紧，掌心收拢，感受蛋壳的身量，却吓得蛋宝抖了抖，呜呜唧唧地叫声传入了池礼耳中。池礼一愣，立即松开了手，然耳边那道透着淡淡恐惧的、呜呜唧唧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音调不绝于耳，池礼来不及去想这枚蛋已经会说话的事，先道：“怕？”蛋立即止住声，和池礼对视了片刻，最后脑袋一转，想从池礼手上滚下去，再度被抓紧。池礼仿佛有读心术一般洞彻蛋心，语调平平道：“跑什么。”蛋安静了，池礼这才细细回想方才的那道惊慌，打量这枚蛋：“会说话了？”抛却它的诞生以及与池礼的那份关系，池礼是好奇的，这枚蛋的存在带着不可否认的不真实感及神秘感。再一想，自蛋传出的音调有些熟悉，一如司谨严曾经直达他脑海的怪异语言，是属于人鱼的语言。他想起曾经的司谨严就极为聪明，不乏与身为人鱼的那部分原因有关。池礼本以为得不到回应，然而片刻后，一阵轻微略颤抖的声音传入他脑中：“池……礼……”池礼眸子一震，握着蛋的手紧了紧，随即察觉到蛋的瑟缩，又松了松手，压着心底的震惊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问道：“还会说什么？”蛋纠结了片刻，最后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喊道：“父、亲……”红酒味（二更）蛋又重复了一遍，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谨慎的、但是比之前那一句更清晰，冲着池礼喊道：“父亲。”这唤起了池礼更深的记忆，池礼凝视着这枚蛋，偏深的眸色下，衬得眼神愈发幽暗深沉。蛋宝后来也知道那天池礼不是真的想和它玩，到后来，它甚至不敢停下配合和池礼玩抛高高的游戏，是疲惫到不行，才昏了过去。它从之后司谨严的反应中也察觉出，池礼还是很讨厌它。客厅内，直到察觉到手中的蛋抖得厉害，池礼才回过神，他无意识中将这枚蛋攥得紧了。蛋害怕得厉害，却什么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池礼松开手，将蛋放回旁边的软垫上。蛋迟疑了片刻，见机就要往角落里钻，然而被池礼出声喝止住：“不准动。”蛋一抖，到底是乖乖地立在了软垫里。池礼忽然道：“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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