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颜稚秋伸手扯了扯梁雁的袖口,往前面指了指:“那个!我要那个!”梁雁勒马停下,看颜稚秋手指的方向是一个正在画糖人的老人家,老人家拿着一柄勺手法稳健,挥舞片刻一只兔子栩栩如生串在木棍上。颜稚秋目不转睛地盯着,梁雁叫停马车翻身下马:“想要什么样的糖画?”“让老人家给我画一只大雁吧,秋日南飞的大雁。”颜稚秋扒在车窗上兴冲冲地说。民间手艺人手法精湛,颜稚秋满意地接过梁雁递来的那只栩栩如生的大雁,晶莹剔透让他不忍心下口,宝贝地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回到相府门前颜稚秋也没舍得咬一口,冬日温度低糖画不会融化太快,颜稚秋还能够把玩好一阵呢。听雨轩门口,榕姨带着岑硕阿鸢早侯着了,梁雁抱着颜稚秋下来,榕姨惊喜地发现他家公子气色比昨日又好很多了。梁雁捏了捏颜稚秋的脸颊:“快些吃了,一会沾了灰吃了当心闹肚子。”“知道啦,你快些走吧,别让太子殿下等着急了。”颜稚秋催促道。“很快回来。”梁雁在颜稚秋额头落下一吻。“哥儿。”岑硕叫唤一声上前去推颜稚秋的轮椅,“东西我和干娘收拾的差不多了,您去瞧瞧还有什么要带的不?”颜稚秋咬了一口大雁的翅膀,甜丝丝的味道沁入心田:“我屋里所有贵重的东西一样不落都搬去将军府,还有阿娘陪嫁过来的庄子铺子的账簿通通送去将军府我要看。”梁雁前脚踏出相府的大门,后脚颜正坤就带着家丁护院把听雨轩围了个水泄不通。“逆子,你还敢回来!”颜正坤一马当先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冲进听雨轩,一把拍掉了颜稚秋手里还没来的及吃两口的糖人。大雁掉落在地上粘上尘土,颜稚秋的眼神阴沉下来。“逆子!你怎么敢!怎么敢烧祖宗祠堂!”颜正坤眼下乌青,显然昨晚没有能睡个好觉,他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颜稚秋抬眸与他对视,一双艳丽的桃花眼淬了毒般饱含恶意:“我烧便烧了,你要如何?”“如何!来人给我按住这个逆子!”颜正坤一声令下,跟随在他身后的家丁护院一拥而上。阿鸢立刻出手一拳一个家丁,三两下放倒一片,场面乱做一团,颜正坤连连后退向院门的方向躲,岑硕怕颜稚秋被波及拖着轮椅就往里跑。本以为阿鸢一人对付这些喽喽绰绰有余,谁料到门口突然窜出一道残影,一人快速出手将阿鸢按倒在地,阿鸢飞速反扑,却被那人一刀抵住咽喉。“思雨,住手。”一道清冷的人声从门口处传来。数十个黑衣侍卫从门口跑进来,颜稚秋看见一个身穿黑底金丝云纹长袍的年轻人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颜锦瑜,颜正坤作揖行礼,一众家丁哗啦啦跪了一片,颜稚秋眼里的恶意更浓郁了些。那就是颜锦瑜前世今生的姘头,三皇子周祈骁。周祈骁身后另外还跟着左耳裹着厚厚纱布的郑镔城,颜稚秋心里了然,颜锦瑜带着姘头来找他算账来了。颜稚秋坐在轮椅上不动,敛起眼中厌恶的神色,神态傲慢丝毫不畏惧:“见过三殿下,我腿脚不便就不同他们一道下跪了打死这个不孝子“颜稚秋!你未免太过嚣张了!”郑镔城率先忍不住,他伸手指着颜稚秋被周祈骁一个眼神喝退。颜锦瑜拉回郑镔城,郑镔城也不敢违逆周祈骁的命令,只敢小声地说:“姐夫,就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周祈骁身形修长气质非凡,比起儒雅随和的太子周祈晏多了几分皇室的威严霸气,他笑着作出平易近人的模样:“既是身体不适那便算了。”“殿下,烦请放开我的婢女。”颜稚秋弯起眉眼露出假笑。周祈骁微微一愣,他先前是见过颜稚秋的,这相府的二公子生的一副好皮相周身却总是凝着一股死气,什么时候死气烟消云散竟是变成了摄人心魄的明媚。颜锦瑜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周祈骁的后腰,周祈骁回过神来正色道:“此女方才意图行刺当朝宰相,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丞相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嘛,可是一根头发都没有少。”颜稚秋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睨了颜正坤一眼。碍于三皇子的面子颜正坤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咬咬牙强忍着怒火。“我家婢女护主心切,如若不是丞相要发落我她也不会出手伤人。”颜稚秋双手交叉相握放在腿上,缓缓道,“说到底错处在我,殿下要计较就惩处我吧。”颜稚秋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周祈骁摆摆手示意那个叫思雨的女侍卫放开阿鸢,阿鸢从地上起来站到颜稚秋身后呈戒备状态。颜稚秋无声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侍卫,阿鸢的武功不低那人却能几招制胜,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卫。“既然二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二公子昨日将忠勇侯家的二公子丢进池塘,晚间又一把火烧自家祠堂的事情如今可是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本殿竟不知二公子有这般胆识与魄力。”周祈骁说。颜稚秋的手握着轮椅的扶手,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敲着,他嗤笑一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是个心智健全的人,那殿下今日是领着妻弟来讨个说法的咯。”“本殿断不会徇私枉法。”周祈骁说。“那殿下想如何?”颜稚秋言笑晏晏,眼中甚至带上了讽刺的意味。“依丞相之见,该如何处置?”周祈骁对颜正坤说。颜正坤从昨天那顿晚饭开始一口气就憋在心里,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他微喘着气袖中藏着的手都有些颤抖。颜锦瑜抓住机会作出孝子的姿态,上去扶住自己的父亲给他顺气。“不敬祖宗,不尊父兄,必须家法伺候,臣以为打这逆子二十棍家棍不为过。”颜正坤狠厉道。“确实不为过。”周祈骁扭头又问颜稚秋,“二公子,你认罚吗?”颜稚秋还没有回答,榕姨慌忙跪下磕头:“老爷三思啊,二公子身子弱,二十棍下来焉有命在,求老爷三思啊。”“岑硕,去把榕姨扶起来。”颜稚秋依旧维持着自然的微笑,“三殿下都开口了,我自然认罚,不过我要先换身衣裳,免得一会血弄得到处都是,我还想体面地去将军府赴宴呢。”“自然可以。”周祈骁回答。谁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让颜稚秋认栽,郑镔城眼中闪烁着阴毒与兴奋交杂的光:“让我来,让我来打。”颜稚秋轻蔑地瞧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岑硕,推我回屋换衣服。”“父亲,当真要家法处置二弟?”看着颜稚秋回屋的背影颜锦瑜有些担忧,不是担忧颜稚秋会不会死在棍棒之下,还是担忧昨天还嚣张跋扈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认罚。颜正坤脸上没有半点怜惜之意,仿佛颜稚秋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打!打死这个不孝子才好!”真打死了颜稚秋,他就将这些年看得见摸不着的徐氏留下的万贯家财尽数收入囊中。岑硕推颜稚秋进到屋内,阿鸢跟进去榕姨就守在屋外。“哥儿,您真到要……”岑硕关上门紧张地问,说到一半就听到颜稚秋悠悠道。“阿鸢,从后窗走,去把府库还有我那两位姨娘的院子给我点了,能做好吧。”颜稚秋纤细的手指撑在下巴下方,一双桃花眼闪着玩味的光。“是,公子。”阿鸢应下就要从后窗翻出去屋外传来榕姨微带欣喜的声音,“哥儿,宫里来人了。”岑硕快速帮颜稚秋换上了身月蓝色鹤纹的衣裳,出门前还贴心地给他围了一圈毛绒围脖,屋外一群宫中内侍模样的人将一箱箱东西搬进他的小院。一个年级较小的女官双手捧着礼单站在门口告诉诵读:“金丝楠木金莲屏风一副、凤凰纹紫檀屏风一副、琉璃盏一对、白玉琉璃香炉一只、金镶玉手镯一对、夜明珠十颗、锦缎十匹、云锦四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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