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坐在上首,她满头银发,看过去还是精神矍铄的样子,正听着三儿子的媳妇和她说话。
“就是这般,那小姑娘我已经送回去了,我看着是个好孩子,虽然娇气了些,但形容举止很是得体大方。”安阳郡主道。
赫连氏站了起来,对安阳郡主福了一礼:“今晚真是多多劳烦你了。”
安阳郡主忙避身,不受她这一礼。
“姨母如此客气,可是和我生疏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点小事,算什么呢?”
朱老夫人亦出身江北赫连氏,是赫连氏的族伯堂姐,比赫连氏长了十几岁。早年赫连宗族内讧,赫连氏在幼时被送到京都的族伯家中抚养,与朱老夫人既似母女、又似姐妹。安阳郡主刚嫁入太傅府时,赫连氏还时常往来,安阳郡主与她性情相近,甚是投缘,只不过后来夫婿和长子一起战死,赫连氏伤痛之下,长居佛堂,再不外出,这些年才断了联系。
朱老夫人对安阳郡主道:“你做事情向来妥帖,我是放心的,今天也晚了,你先回去歇下,我和你姨母还有话要说。”
安阳郡主给婆母告了安,就退出去了。
朱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和赫连氏道:“慧娘,如何,阿蛮这孩子可是开窍了?既如此,赶紧去苏家提亲,我家老头子可以厚着脸皮去保个媒,相信苏家不会不给面子。”
慧娘正是赫连氏的闺名。
赫连氏这些年孀居礼佛,心如枯灰,朱老夫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她的两个孩子也是朱老夫人看着长大的,长子谢楚江战死,次子谢楚河已经二十岁了,尚未娶亲,朱老夫人都急了。
赫连氏苦笑:“大姐姐,你别费心思了,苏姑娘听说已经许了秦家九郎。”
“咭,真真可惜。”朱老夫人扼腕,“阿蛮那个死脑壳,好不容易见他上心,怎么偏偏是秦九郎,那还真不容易抢过来。”
感情要不是秦子瞻,她老人家还是想撬一撬的。
“阿蛮和苏家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朱老夫人还是好奇。
赫连氏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仓促和我说了这事情,我就匆匆过来你这边了,究竟什么渊源,我没来得及细问。”
“阿蛮也老大不小了,赶紧给他娶房媳妇,他长年不在你身边,若是媳妇能生下一儿半女,陪着你,你的心境也能宽慰些。”
朱老夫人说得很含蓄,但赫连氏明白她的意思。武将之家,大都早早娶妻生子,沙场之上刀剑无情,说不得哪天就回不来了,有了孩子也好延续香火。
但谢楚河却是个异类,赫连氏给他说亲,他听都不听。何况世态炎凉,自从谢家败落,许多高门贵阀都有回避之意,那些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孩儿,说实话,身为世家贵女的赫连氏还看不太上,久而久之,这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但是那孩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年纪越大,主意也越大,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说不动他了。”赫连氏长长叹息。
朱老夫人缄默了片刻。
“唉,不说这个了,这会儿也不早了,你先在我这里住一宿,你也很久没陪我说说话了,这些年我总想着你。”
赫连氏眼眶有点发红:“是我不好,大姐姐你多多骂我。但今晚我还是要赶着回去,阿蛮还在家中等我消息,不说给他知晓,他又要在心里闷半天。”
朱老夫人倒笑了,骂道:“就该让他着急。”
话虽如此说,朱老夫人还是遣人送赫连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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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氏回到家中,到了儿子房里,见他正低头拭剑。
那剑锋上沾染过太多的鲜血,隐约透着一股煞气,剑的寒光映在谢楚河的眉睫间,若高山之巅的皑皑白雪,终年不化。
赫连氏柔声道:“都按你说的处理妥当了,苏姑娘如今和家人团聚,你很不必担心。”
“多谢母亲。”谢楚河终于从剑上抬起眼睛。
赫连氏还是忍不住问:“你如此尽心为她,到底是何缘故?你是不是喜欢她,告诉母亲可好?”
“母亲,你想多了,她是秦子瞻未过门的夫人,我并没有非份的想法。”谢楚河神色平静。
知子莫若母,赫连氏还能看不出儿子的言不由衷,不由试探道:“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虽说有朱家出面帮忙掩饰,但保不准有些个迂腐的人没有想法,听安阳说,方才秦家的夫人还上门去生事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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