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也尝尝这样的果?!”岑雪骤见光亮,猛然看见一个血淋淋的拳头——不,不是拳头!是一只被砍断了所有手指的手!半个手掌似残缺树桩,乌黑肿胀,铁锈般的血腥气和烂肉的腐臭味冲入鼻孔。岑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便要吐,被何建用左手抓起头发,恶狠狠道:“怎么,怕了?恶心了?放心,老子先不砍你。你不是上赶着要来危家寨找男人吗?一会儿裴大磊来,有你爽够的时候。等完事了,老子再一根根地断了你的手。一根手指头一百两,老子倒要看看,危怀风舍得拿多少银两来换!”岑雪是世家贵女,几时听过这样粗暴又残忍的话,眼圈红似被火烧过,悲愤的泪水被压在透亮的眼波底下,想象起何建所描述的场面,内心是天崩地裂一样的绝望。“少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三百两对您而言,不过是个小数目……当初大当家愿意将我们一家三口接回危家寨,可见是个大善人,你是他的夫人,也该是个大善人呀!”何建离开后,李氏带着哭腔的声音折磨着耳膜。岑雪看向她,难以相信面前这个柔弱质朴的妇人,竟然会用这样无助的声音,说出这样阴恶的话。那日若非要救她母女二人,她何必插手危家寨的事务?今天夜里若非担忧婉婉,又何至于被掳至这儿来?岑雪胃里的那股恶心又开始隐隐翻涌,牙关紧咬:“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善人,我是害了你们一家三口的恶人?”李氏蜡黄的脸上挂满泪:“我知道少夫人菩萨心肠,也是个大善人的,不然不会想着要从那帮人手里救下我们母女……可是那所谓的申明有什么用?何建是我的官人,是婉婉的阿爹,他欠了债,被人喊打喊杀,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少夫人也是有官人的人,也是人家的闺女,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一家都是苦命人,不比少夫人尊贵有福,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一点好日子,谁想到……就……”想起何建那只血肉模糊的断手,李氏泣不成声:“……少夫人可知道,她阿爹的手指头被那帮人一根一根砍下来的时候,我们娘俩的心有多痛啊!”岑雪眼前发黑,差点要气得再次晕厥,闭紧了眼,道:“所以,你们便要放火烧危家寨,要把我掳至这儿来,让裴大磊派人糟蹋?”“不……”李氏陡然醒神,“我不知道他联络了裴大磊。少夫人,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何建也不是作恶的人,弄这一出,只是想吓吓你罢了。你多给他些钱,再哄一哄他,等他气消,自然就会放你走了!”岑雪深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火光微弱,原来,这里竟是一处荒废的破庙。断壁残垣,蛛丝遍布。何建人在庙外,应是在放哨,等候裴大磊。李氏、婉婉在庙里看守着她,火堆不大,火光影影绰绰的,把李氏泪痕斑驳的脸照出一种森然的恐怖,婉婉仍是那副不声不响、不悲不喜的模样,拿着陶响球在地上滚着玩。“我累了,”岑雪忽然疲惫地道,“没有心思跟他说话。”“那……那你先休息休息,等你不累了,我再叫他进来跟你谈。”李氏说道,“但也要快些,裴大磊一直记恨着大当家,这次怕是真的要来,万一来了,我们可就救不了少夫人了!”岑雪靠在木柱上,含糊应一声,垂低眼眸,听着庙外的风声,以及陶响球在耳旁滚来滚去的动静。似哭够了,李氏抹抹脸,吸吸鼻子,看了会儿在火堆旁玩耍的婉婉,看向等在庙外的何建,目光哀哀的、静静的,充满心痛和爱怜。岑雪抬眼,慢慢看向婉婉,视线对上后,婉婉抿嘴微笑,又是平日里那种腼腆、天真的笑颜。岑雪不做声,双手藏在身后,缓慢动作。陶响球在火堆旁滚来滚去,这一次,终于滚到岑雪身旁。岑雪用膝盖压住球。婉婉小跑过来,见球被压住,微微一怔,仰起脸庞看着岑雪,杏眼里充满焦急和不解。“婉婉命苦,那回发完烧后,嗓子废了,人也傻了。”李氏听见动静,回头看来,哀戚道,“少夫人就别逗她了。”岑雪似被触动,抬起膝盖,露出裙琚底下那颗沾满灰尘的陶响球。婉婉粲然一笑,弯腰去捡,被岑雪一把拽入怀中。李氏色变。岑雪捂住婉婉的嘴,微抖的右手攥紧一支发钗抵在婉婉脖子上,怒目威胁:“你胆敢出声,我便杀了她!”变故(三)何建右手残疾,岑雪身上的绳索应该是李氏绑的。因此,那些麻绳捆得并不算紧,岑雪用头撞木柱,使发钗掉落下来后,便一直攥着发钗,试图戳开绑在手腕上的绳结。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夺回气运,真千金发疯爆红 心机外室上位记 直播在妖怪幼儿园养崽后我红了 豪门逆子,在线养妈 咬一口小猫咪[电竞] 乖乖 四岁仙尊,在线种地 细腰藏春 暴富后,豪门女配不摆烂了 天图灵 白夜情长 小姐有病 热岛效应 我是年代文女配她亲妈[九零] 忍者咒高散步日常 古言救赎文女配会修仙 所有人都想勾引我老婆[天灾囤货] 天刑玩家 讨人喜欢的绘梨同学 惹不起的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