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婉竹只能咬死了口风,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爷的话,奴自来了这耳房之后,便没有见过其余的人。”她抵死不认,也让李氏生了疑,眼风不住地往荣氏身上刮。荣氏铁青着一张脸,既是不愿屈尊纡贵地与命如蝼蚁般的婉竹争辩,又是不肯吃下这等暗亏。辽恩公府里多少妖妖冶冶的妾室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更何况是眼前的婉竹?所以荣氏便嗤笑着开口质问她道:“你一个养在外头的外室,何以会进了齐国公府?又恰好走来了惊涛院,恰好遇上了世子爷?”她的话,分明是漏洞百出。在场诸人皆心照不宣,尤其是齐衡玉,他凌然的目光扫过婉竹真挚、笃定的面容,见她仍是如旧日里那般柔顺乖巧,举手投足、一言一语间都暗合着他的心意,心口倏地一派冰凉。他阖了阖眼,只觉得脑袋处胀痛不已。经此,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外室往昔所有的模样,都是装出来哄骗他的,登堂入室、母凭子贵才是她的目的。婉竹不答,只用泪意盈盈的杏眸望向齐衡玉,潋滟着的泪花里漾着祈求,情动缱绻时,她也曾用这样的眸光哀求过齐衡玉。“我自知自己出身卑贱,并不敢往贵人们面前凑,可这寿宴声势浩大,是我从没有见识过的富贵,我这才骗过了金玉等人,换上丫鬟的服饰偷偷溜进了齐国公府。”婉竹一边解释,一边伸出皓腕要去攥住齐衡玉的衣摆,因她气力太小,只勾到了他衣摆上方的香囊。不过轻轻一拽,那香囊便从齐衡玉腰间坠落于地,正映出了上头绣着的那一个“玉”字。齐衡玉望向了婉竹亲手做给他的香囊,神色阴晦不明。杜丹萝将这两人细微的动作收进眼底,方才齐衡玉冷声质问她的话语已让她的心如坠冰窟,如今那绣着“玉”字的香囊又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她陡然出声,嗓音带着磨耳的尖利,“今日是老太太的寿宴,门房的小厮、府里的管事婆子都是死人不成,竟能把这不明不白的人放进府里来。”荣氏嗔怪般地瞪了杜丹萝一眼,恼她这话没有说到关窍之上,她一忍再忍,眼瞧着李氏都要出言说话,便夺过话头道:“要我说李姐姐也该好好约束一下府里的下人才是,今日能在寿宴上放个外室进门,明日就能让刺客潜入府里。”李氏闻言脸色大变,望向婉竹的眸子里捎带起了冷厉之色。荣氏这话正说在李氏的命门之上,她对儿子养几个外室或是收用多少丫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却对刺客袭击一事心有余悸。早些年的安国公,不就是在府上的花宴里被混在宾客中的刺客一刀毙命。眼瞧着李氏神色松动,荣氏又温声相劝道:“这是在齐老太太的寿宴上,也不好见血,不若就让人牙子过府来把她发卖了吧,也算是姐姐您的仁心善举了。”婉竹本就是李氏从人丫子手里买来的外室,如今再发卖出去,也不算什么大事。李氏踟蹰着,正要应下来这话时,却见许久不曾出声的齐衡玉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只道:“她如今是良籍。”言下之意是不能再被人牙子当成货品卖来卖去。听得“良籍”二字后,杜丹萝的半边身子都忍不住发起抖来,攥着软帕的玉指不断收紧,最后泛出了青白色。贱籍的女子至多只是个以色事人的玩意儿,可若是良籍的外室呢?她不敢再往下深想。齐衡玉扫一眼被惊惶与恐惧笼罩着的婉竹,望着耳房一室内所有凝望着他的目光,忽而便朝着婉竹的方向走了一步,淡声道:“我不纳妾,不论是你还是杜家五小姐。我曾答应过你的千两白银照旧给你,随你去江南开脂粉铺子还是做别的营生。”“往后,我们……”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两清”二字还未说出口时,耳房外却响起了一阵娇娇媚媚的笑声。“这耳房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说话间,月姨娘便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走进了耳房内,她姣美的容颜上露出两分讶色,而向才向李氏与荣氏行礼。她才回身与金玉说:“我不过是让你家主子来惊涛院借个花样子,她怎么一去不复返了?”李氏一见月姨娘便没好气,撇了撇嘴不说话了。荣氏自恃身份,不愿搭理妾室,也因月姨娘深受齐国公宠爱,免不了要给她三分面子,只说:“我和你家太太抓到了个爬床的贱婢。”话音甫落,荣氏方才派出去的嬷嬷们也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见了荣氏便说:“回禀太太,奴婢们找不到五小姐。”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天刑玩家 所有人都想勾引我老婆[天灾囤货] 白夜情长 忍者咒高散步日常 讨人喜欢的绘梨同学 小姐有病 四岁仙尊,在线种地 直播在妖怪幼儿园养崽后我红了 古言救赎文女配会修仙 暴富后,豪门女配不摆烂了 细腰藏春 夺回气运,真千金发疯爆红 热岛效应 乖乖 天图灵 豪门逆子,在线养妈 咬一口小猫咪[电竞] 惹不起的双生子 七十年代海岛嫁夫 我是年代文女配她亲妈[九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