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霜的眼睛慢慢阖上，过了会又倏地睁开，目光笔直地看着盛青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她是不死不灭的龙族神女，碎魂也可再生，怎么会散。

万年前负她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身体上的麻痹散去，贺无霜往前俯冲了两步，长剑刺入地下勉强站稳，抬头看进那头狼的眼睛深处。

他不是临渊，身上没有临渊的气息，他的剑心新的，他是……剑灵？

贺无霜脸色白了白，撑不住倒了下去。

盛青瑶微微皱眉，总觉得贺无霜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青瑶师叔小心！”

林一鹤冲过来，挥剑挡开俯冲而下的食尸鸟，脸色煞白，“魔物越来越多，我们杀不过来。”

盛青瑶回过神，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无奈叹气，“回去好好修炼，以后还有机会去别的秘境寻宝。”

话音落地，林一鹤就被传送出去。

这些魔物是人，有心魔看到的便是魔。

林一鹤刚筑基没多久，加上年纪尚幼，能过前两关已经难能可贵。

等他结丹过心魔之时，会明白何为道心。

道生万物，万物皆是道。

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贺无霜无意识抬头，胸口狠狠地疼了下，喃喃出声，“临渊？”

“瑶枢，你太累了。”

男人熟悉的声音拂过耳畔，“回家等我可好？”

回家……贺无霜抬头望向虚空的方向，“方才那少年是你？”

“是我。”

男人笑了下，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等我为你捏出身体，最多三年，你可愿意等？”

不愿意。

贺无霜咬牙站了起来，平静拒绝，“这一世便如此吧，你我缘分已尽。”

她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样等在山洞里，见不得光，不知人心丑恶，到头来保不住他亦保不住自己，也护不住那些对她顶礼膜拜的族人。

她不会再等。

罡风吹来，号角声音越来越近。

贺无霜提着剑一步一步迎上冲过来的老人和小孩，挥剑杀过去。

“瑶枢！”

男人的声音乘着风灌入耳内，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

“临渊，谢谢你。”

贺无霜嘴角浮起决绝的笑，被淘汰出去。

秘境之内。

盛青瑶目瞪口呆，下意识抱紧了狼的脖子，狐疑出声，“她为什么放弃了？”

“喜欢这样抱？”

凌云霄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