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么?”
“嗯,殿下,他们在您之前躲避山洪的那个山洞中等候。”
凌若尘看了眼正急匆匆的向着她走来的苏清染微微一笑,“让他们等着,本宫稍后就到。”
“是,殿下。”来人消失在阴影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凌若尘瞬间收敛好一切情绪。
“殿下,听说陛下来了旨意,您是要回天月了么?”苏清染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凌若尘面前,目光殷切期待的问道。
凌若尘有些复杂的看着苏清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轻叹出声,半响才有些艰难的笑道:“嗯,清染收拾一下,我们稍后就离开。”
说完,凌若尘转身离开。
“殿下。”苏清染见凌若尘交待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难受。
这些日子苏清染能感觉到凌若尘对虽然还很是包容迁就,但明显有些疏远,更总是像如今这样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是知道什么了么,苏清染咬了咬唇,放柔了声音,委屈的喊道。
停下脚步,回头,苏清染一副潸然愈泣的样子,凌若尘轻轻叹息了一声,看向苏清染道:“清染先去收拾吧,我想在看看这风黎,走时我会派人去叫你。”
苏清染一愣,眼中的光有些暗淡,轻点头,转身离开。
“清染。”
身后,凌若尘的声音响起,压抑隐忍着什么似的,让苏清染心中一惊,又是一痛,有什么呼之欲出,身体被人从身后环住一些,是让人贪恋的温暖。
“清染,本宫相信你,你善良,出淤泥而不染,不会……你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去收拾东西吧,不会有事的。”凌若尘轻声说完,松开禁锢着苏清染的怀抱,向后退了几步,又是一声轻叹过后离开。
耳边陌生却又好像刻骨铭心的声音让苏清染怔愣在原地,直到凌若尘离开后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眼中有些痒痒的,有什么又在滴落,她果然知道了,却仍愿意信他,她与她是不同的。
母亲,儿子要辜负您的厚望了,她不值得的,您要相信儿子,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了。
“墨书,将这封信亲手送给母亲。”苏清染收了笔,将写好的信交给墨书,冷声吩咐。
“是,公子。”墨书接过,转瞬消失在苏清染面前。
……
“殿下。”
“无事,你们在此等候。”
说完,凌若尘独自一人往山上走去。
虽然已过去月余,但这本就没有多少人家的小山根本就无人清理,甚至在大水过后就无人来过。
崎岖的山路早已被断木残枝横七竖八的毁了个彻底,扑面而来的阵阵腥臭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凌若尘恍若未觉的缓慢走着,脑中思考着这些游民所求,衣食住行,色欲权财。
“太女殿下,小民齐拉姆迩见过殿下。”一位年约半百,身穿兽皮的中年男子看着独自一人出现的凌若尘,眼中有些钦佩,右手握拳抵着左肩,弯腰一礼。
男子身后数人同时弯腰行礼,语气还算恭谨。
凌若尘上前扶起齐拉姆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几人,身材高大健硕,四肢有力,明显身手不错,目光清澈有神,并非精于算计之人,“快入冬了,齐拉姆迩你们这季节是不是要难过上许多。”
“殿下已然查清,何须在问!”身后一个像尊铁塔似的男子眼光不善,瓮声瓮气的说道。
“铁力扎木,闭嘴!”齐拉姆迩低声呵斥道,看向凌若尘又是一礼,“小民们不懂礼仪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未经教化倒是有情可原。”凌若尘看了眼铁力扎木后收回视线,对着齐拉姆迩道,“这要是在我们北月,不敬,可是杀头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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