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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冯君衡轻蔑地一笑：&ldo;口说无凭，我看你不过是巧言令色罢了。&rdo;

&ldo;肃静!&rdo;包公又是一拍惊堂木，吩咐道，&ldo;将那书童带上来。&rdo;

左右便将雨墨带了上来，雨墨在公堂上跪倒，叩头行礼。包公问他：&ldo;你昨日所说换扇子一事，可是你亲眼所见?&rdo;

&ldo;正是草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rdo;雨墨立刻回道，&ldo;及至小人离开，那扇子还在书斋的桌子上。&rdo;他已经隐隐感到不对劲，&ldo;难道未曾找到吗?&rdo;

包公淡淡地说道：&ldo;昨日衙差赶到祥符县柳洪府上时，发现那扇子在冯君衡身上。&rdo;

&ldo;这不可能!&rdo;雨墨不由惊呼，&ldo;一定是这厮偷偷将扇子拿回去了!&rdo;

冯君衡冷笑一声：&ldo;你们主仆倒是口吻一致，都将脏水往无辜之人身上泼。有本事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rdo;

&ldo;你!&rdo;雨墨气得涨红了脸，&ldo;你少得意，包青天迟早识破你的真面目。&rdo;

冯君衡不理，只是再次朝公堂上包公说道：&ldo;说起来，草民昨夜在开封府大牢之时还遇见了一桩奇事。&rdo;

包公暗道：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便问道：&ldo;哦，什么事?&rdo;

&ldo;昨夜草民睡至半夜，忽然有一个白衣人闯进了牢房，以命相逼，勒令草民写下了一份供状。&rdo;冯君衡不卑不亢道，&ldo;草民因为性命受到挟制，不得不按照对方之意写下一份认罪书。然而狱卒却从始至终未曾出现，不知这是有歹人溜进了大牢里为非作歹呢，还是别的什么?&rdo;

展昭在一旁听着时神色不动，然而心中暗叹一口气：就知道这不会成功。

包公听完这番话则面沉如水，一拍惊堂木喝道：&ldo;将昨夜执勤的狱卒统统带上来!&rdo;

&ldo;是!&rdo;四大校尉立刻拱手领命，因为要带的人是衙门里的官差，因此少不得便要他们劳动他们跑一趟。

不多时，四个狱卒并一个牢头被带了上来，在公堂上跪倒。

包公冷冷问道：&ldo;那冯君衡声称，昨夜有人进入他所在牢房之内，逼迫他写下一份供状，尔等可知情?&rdo;

几人大惊失色，牢头颤声道：&ldo;大人，我等昨夜兢兢业业，连眼皮都没干耷拉一下，怎么可能有人闯进牢内?&rdo;其余几人立时纷纷应合。

&ldo;我亲眼所见之事，又岂能有假。&rdo;冯君衡忍不住道，&ldo;那人一身白衣，身量很高、相貌齐整，应当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rdo;

一旁的颜生忽地心中一跳，心道：糟糕，莫非是五弟?唉，我的这些事情竟将他连累到这个地步，真是、真是惭愧之极。

而包公终于将面前这份供状捻起，掷到下面，问道：&ldo;这可是你被逼迫写下的那份供状?&rdo;

冯君衡立刻跪着往前两步，捡起那份供状匆匆一扫便道：&ldo;正是这份供状。大人，那歹人凶悍至极，草民是迫不得已方才写下这些文字，还请大人明鉴。&rdo;

&ldo;这是那人口授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写下的?&rdo;包公冷冷问道。

冯君衡唯一迟疑，道：&ldo;是草民自己写下的。那歹人将刀横在小人脖子上，不写就砍，小人只好胡编乱造了一通。&rdo;他没说出口的是，其实这份供状改了三四次对方才满意。一开始冯君衡试图在供状内留下明显破绽，以便反口。然而白玉堂何其聪明，当即照他肚子上踢了一脚，令他重写。冯君衡想到此处忍不住微微咬牙，他第二日一看，腹部虽然仍旧疼痛，却偏偏没有半点瘀伤，不然今日更是能为自己所说增添说服力。

&ldo;那么，&lso;对丫鬟绣红心怀不轨，趁傍晚将其偏至角门外意图施暴，不意将其杀死&rso;也是你胡编乱造写下的?&rdo;包公紧紧盯着冯君衡。

冯君衡答道：&ldo;这实在是生死攸关，草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rdo;他并不认为这份供状会成为铁证。若是换了哪个昏官还有可能草草结案，然而包公号称青天，绝不会因为这份明显是屈打成招的供状而妄下评断。

果然，包公道：&ldo;如此说来，你是清白的?&rdo;

&ldo;正是。草民绝对清白。&rdo;冯君衡的眼神之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得意，他说道，&ldo;昨夜那歹人说不准便是颜生的帮凶，想为颜生脱罪，才会行此胆大妄为之事。大人应当将其捉拿归案，与这颜生一并治罪。&rdo;

包公却似笑非笑地说道：&ldo;本府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rdo;说罢也不管冯君衡目瞪口呆，一拍惊堂木，&ldo;将他们押回大牢，听候审问。退堂!&rdo;

&ldo;大人!&rdo;冯君衡忍不住还想说什么，然而两旁衙差已经喝起了堂威，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阿岚看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几乎是最糟糕的情况。颜生无法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不但是因为证据对他不利，更是因为他已经认过一次罪，再推翻自己的口供便会不那么可信。而相比之下，始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证其杀人的冯君衡显然要占据优势，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无罪，阿岚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招供。

虽说阿岚自己认为杀人者是冯君衡无疑‐‐这是一种直觉，在今日看过两人在公堂上的表现之后。

颜查散的行为与动机是相符的，他的表现更加自然。然而冯君衡，他的神态、语气并不像是一个凭白被卷入杀人案中的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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