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抵达联合星系需要穿越四个虫洞,总共五天时间。主要原因是无人之地到达联合星系中心的虫洞锚点比较难定位,且没有直达虫洞,只能不断中转。秦枕对于宇宙物理学实在看不明白,只能从利维坦给她的光脑和全息星图上看到这些信息。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适合的虫洞,这个虫洞的锚点定位时间很短,不到十年。虫洞出口在太阳系附近,而太阳系隶属帕塔亚的第叁星区,这么大的飞船过去被发现的可能很大。
秦枕看着那个全息星图,太阳系附近的虫洞目前已知的叁个锚点,分别对应罗斯安星系,第叁星区驻扎中央的室女星系和联合星系首都所在的金环星系。不过,由于太阳系没有任何补给星球,叁个锚点的出口分别属于叁个势力,所以这条路线一般都是备用路线,在绝大多数星图里都直接隐藏。地球的这个位置,看起来有点意思……秦枕看着星图,脑海里划过无数想法,都被她一一压下,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一段音乐旋律忽然响起,秦枕从星图之中抬起头,才看到利维坦难得爬了起来,走向门口开了门,一位穿着黑白色西服的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他利落地在桌面上摆好了所有餐点,微微一鞠躬,带着餐车走了出去。秦枕目光情不自禁地飘了过去,她刚刚上飞船的时候,利维坦随意给她了一个类似面包的东西填了填肚子,现在可是正餐。
“不来吃?这些餐点的账单可是我们俩平分的。”利维坦掀起眼睑扫了她一眼。
账单平分……秦枕一凛,她想起来自己少得可怜的银行账户余额,她立刻摇头,“我没有钱。”再利维坦说话前,她补充道:“我不打算用那些赠与的东西。”
利维坦再次看向她,目光里一点诧异都没有,“你的哥哥给我做的交易里包括了你在联合星系的所有食宿费用,已经提前给我了。看样子,他对你颇为了解,宝贝。”利维坦的声音缱绻缓和,如同静静流淌的溪流般柔和安静,带着一点鼻音,尾音刻意拖长,更像是喁喁私语的爱意。
利维坦的话语让秦枕心情复杂,她走到了桌边,看着桌子上繁多的菜式,量并不大,两个人能够吃完,最令她瞩目的却是一碟点心,像极了以前老妈会做的桃花酥。她忍不住伸手去拿,酥脆的外皮一被碰到就落下了几点碎渣,吃下一口,还有淡淡的花香。美食总算让心情好了很多,秦枕将五块花瓣分成了五小口慢慢吃下,拿起一杯不知名的饮料喝了一小口,这个更像是花果茶,不甜,冲淡了嘴里的甜腻。
利维坦则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深红如血,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红宝石一般璀璨的光泽。他面前的餐点只吃了一两口,或许是因为帕塔亚文化的影响,这里的餐具都是刀叉为主,他的餐叉斜放在餐盘上,一脸无聊地看着秦枕,低笑道:“小朋友。”
秦枕瞥了他一眼,“酒精不是好东西。”
“不,酒精是个好东西。”利维坦一口饮下自己杯中的酒液,拿着旁边的酒瓶再次往杯中注入了大半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举起酒杯,“你应该多试试这些有趣的东西。”
即使隔着一张桌子,秦枕都能闻到属于酒精的味道,她见过自己的朋友和漆陨调酒,闻到过不同的味道,她皱起眉,“这是高度酒?”这人居然大白天酗酒……
“低于四十度的酒可不刺激。”利维坦再次喝下一半,脸色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有深灰色的眼中泛起了一点淡淡的红色。
秦枕打量着他,忍不住告诫道:“长期酗酒会让你身体出现问题,还会损伤脑神经。”理性来说,她是不应该去管他的私事,但是现在两个人还住在一个套间里,秦枕可不想看到他发酒疯。
利维坦的手肘放在了桌子上,手掌撑着头,似乎看明白了秦枕的担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酒量很好,你不用担心我酒后乱性。或者说,我乱性了,你不是应该更加高兴吗,很容易就上了我的床?”
“喝醉的人硬不起来。”秦枕冷静地说道,“我怕你发酒疯。”
“我只是需要给我的生活多一点刺激。”利维坦放下了酒杯,半睁着眼睛看向秦枕,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不过,或许我可以暂时放弃一下酒精。”他向着秦枕伸出了手,发出了邀请,“过来。”
秦枕和他是隔着桌子相对而坐的,她看着利维坦的掌心,踟蹰了一会儿,就听到利维坦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吗?今晚陪我怎么样?那个吻可不能支付所有的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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