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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他带着那瓶墨水，拿不准是用墨水呢还是用鲜血。最后他用那瓶墨水取代了吉阿&iddot;贝夫人手提包里鼓出来的信件，擦掉指纹，留下精心伪造的指纹让侦探去发现，然后离开了。

&ldo;请注意，他不在乎身上是否有血迹！也不在乎有人看见他靠近或离开犯罪现场。等&lso;伯纳&rso;的罪行成立后，这些就大派用场了。

&ldo;接下来是计划中最棘手的一部分。这个问题就是，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尸体？侦探什么时候开始查案？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追查指纹？他认为不会在当天晚上就开始的，肯定不会在一小时内开始的，这种假设不无道理。他回到肯沃尔西的客舱，除掉伪装，吞下另一剂恶心的药物，这让他那两天的晕船反应显得货真价实，接着痛苦呻吟着爬到床上。他刚一安顿下来……&rdo;

事务长接上了他的话茬。&ldo;我就走进了他的客舱，&rdo;格里斯沃尔德闷闷不乐地说。

h点点头。

&ldo;是的；如你所说，你第一次走进了他的客舱。可那又怎样？只是让虚构的情形像模像样罢了。肯沃尔西讲了个戴防毒面具的人四处游荡的鬼故事。他刚讲完，麦克斯&iddot;马休斯就进来了。从麦克斯告诉事务长的话中，肯沃尔西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发现了尸体！船长已经咆哮着要求采取行动了！肯沃尔西肯定是额头冷汗直冒，胃部痉挛。&rdo;h看着事务长和麦克斯，&ldo;你们还记得，他是怎样突兀地把你们赶出客舱吗？还记得事务长建议找医生来看看时，他又是怎样地大发脾气吗？还记得他嚷嚷着说不管出什么事，当晚都不想再被打搅吗？

&ldo;现在就轮到真真切切的严峻考验了。

&ldo;他把自己再次装扮成伯纳，锁上门，然后飞快地穿过洗手间进到b-71舱。在那儿他坐下来摆弄他的橡皮图章，印油准备就绪。

&ldo;他当时的打算是这样的。某人，也许就是船长本人，会来要他的指纹印。好！伯纳面前放着印油，同意取指纹，并且把拇指按在他自己那个一塌糊涂的印油上。然后，他会表现得很懊恼，用手帕擦擦拇指，接着就当着目击证人的面，留下伪造指纹，与他留在b-37舱里的一模一样。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他们对他设套，他就要设法让自己的言谈举止显得真是犯罪了。&rdo;

这回是三副插话了。

&ldo;不好意思，&rdo;克鲁伊申克说，&ldo;可他叽里咕噜说的那些……关于&lso;那个女人&rso;，还有&lso;她&rso;是个叛徒……？&rdo;

h哼了一声。

&ldo;捏造动机，年轻人。他想向你灌输这样一个念头，而且看来他也做到了：那个伊丝黛尔&iddot;吉阿&iddot;贝是个纳粹间谍，他杀了她。你瞧，我完全肯定，肯沃尔西就是那个写匿名纸条给船长，警告说船上有个女间谍的人。

&ldo;好了！有了在伯纳客舱提取的拇指印，他认为他的计划就将大功告成。他们不太可能在客舱里当场比对指纹，而只是先搜集指纹，再带走比对。就在他们取走指纹的当天晚上，&lso;伯纳&rso;会写下自杀字条，然后用一个穿戴好的假人上演他的假自杀，接着就消失。事务长和三副离开那个客舱后，没人会再见到他。&lso;伯纳&rso;的指纹会跟血指纹比对相同。他的罪证就在那儿摆着。最后，船上所取的其它指纹都跟伯纳的不一样，因为肯沃尔西的指纹是在正常情况下提取的。看，这个计策妙就妙在这里。整个冒名顶替的过程会在四十八小时内结束。&rdo;

h顿了顿，嗅了嗅空酒杯。他的雪茄已经熄灭了，但他没再重新点燃。

&ldo;只不过，&rdo;他酸溜溜地说，&ldo;计划出错了。&rdo;

&ldo;因为，&rdo;事务长说，&ldo;我和克鲁伊申克被他的叽里咕噜弄得很激动，拒绝让他用自己的印油。因此，我们用正常的方法取了他的指纹。他完蛋了。&rdo;

&ldo;完蛋了？&rdo;h大声说道，&ldo;难怪你们离开的时候，他脸上有那种奇怪的表情：这种表情你们描摹不清。他的全盘计划可是机关算尽、万无一失的。你们没看出来吗？

&ldo;我们来回想一下第二天晚上发生的事吧，&lso;伯纳上尉&rso;的危险越来越大，必须在他被抓住前把他处理掉。肯沃尔西穿戴好一个假人（他说是用一块地毯跟一些卷起来的报纸做的），对它开了一枪，再将&lso;尸体&rso;扔下船去，他有把握看守们会看到它掉下去。&lso;尸体&rso;将原封不动地落到海水里，当然，没人会知道。你们知道，他还想补救他的计划。伯纳上尉的的确确留下了一张自杀字条，承认杀了人，但却被扔掉了。而且胡佛先生发誓说b甲板上有两个人。

&ldo;我们还可以回顾一下肯沃尔西受到的惊吓，他哆哆嗦嗦地处理完假人，哆哆嗦嗦地喝下一杯酒让胃消停下来，哆哆嗦嗦地头一回穿上合适的衣服上楼，这时他撞上了一个姑娘，自称是瓦莱丽&iddot;查佛德，他的表妹‐‐而且，表示要把他从那些信件的威胁中拯救出来！

&ldo;哦，我的眼睛。

&ldo;但是，想想指印吧，你们还不明白么，那个大大的、悬着的证据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了！&rdo;

瓦莱丽看上去搞糊涂了。&ldo;不，我没明白过来，&rdo;她回道，&ldo;不管怎么说，没有人的指纹跟凶杀现场的血指纹一样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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