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便完回教室,感觉渴了,先蹑手蹑脚地取了自己的杯子,在到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水。我注意到饮水机旁插着绿萝的玻璃花瓶里快没水了,我自己喝完水后,又用杯子接了一杯倒进这个花瓶里。这个花瓶的瓶颈又细又长,瓶口也不大,一点都不方便,挥起来倒是件顺手的家伙,真不知道设计这个的人是怎么想的,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水倒进去。这里都有几片叶子黄了,可是它们错综复杂的盘踞着,我也不好把发黄的叶子取出来丢了。说起来这瓶绿萝还是贾忠实倒腾好放在教室里的,应该有两瓶,可我只看到了一瓶,难道另一瓶贾忠实偷偷拿走了?
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甄萧动回来了,我想起他叫嚣的话语,感到头皮发痒,但我并不打算告诉王一船。我拿出抽屉里的《三重门》,打算再看一遍。
教室里很安静,我听见了王一船起身的声音,忙回头看他:“怎么了?干嘛去?”我小声地问他。很多人此时也看向他。
“那盆绿萝好像很久没有换水了,我好像闻到臭了。”王一船小声地说。
“我刚刚加了水。”我说。
“我把水换一下。”王一船说。他拿着那瓶绿萝,出了教室,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倒水的声音。
我转回身子,教室里刚刚看王一船的人也都转了回去,讲台上政治老师的头好像从来都没有抬起来过,我低头继续看起了书。
“王一船!”过了几分钟,有个女声突然在教室里头喊,这像沉寂的天空扔下的一记落雷。
我抬起头,看见王一船出现在了甄萧动身后,他的右手拿着那个玻璃花瓶,对着甄萧动的头就是要来一记猛砸。
甄萧动听到这个女声也回过了头,正巧看到了王一船挥起了右手,他的小眼睛里透露着惊恐,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咚”的一声闷响,花瓶锤在了甄萧动的小臂上,甄萧动吃痛地弓起了身子,捂住被砸的胳膊。
王一船又抬起手作势要砸,手举到了空中,要砸甄萧动低着的脑袋。
旁边的向晓攀最先反应过来,马上冲上前在王一船身后擒住了王一船那只举起的胳膊,班里的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都快速跑向王一船身边。
“还愣着干嘛?”向晓攀对旁边的吴渡河说,虽然喊了,但他还是没动。
没几秒钟,王一船就被团团围住了,手也被无数只手拽着放了下来,我想把他手里的花瓶拿走,可他抓得很紧,我取不出来。
“你他妈的以为我怕你吗?”王一船说。
甄萧动还是弓着身子,捂着胳膊边呻吟边说:“你给老子等着。”
王一船想扒开人群再去打他:“你说什么?”
甄萧动不说话了,痛苦的坐在座位上呻吟。
梅图南这时候来了,她的身后跟着政治老师。
“你们干什么呢!”梅图南喊道,“晚自习的时候打个什么架,找死是不是……”
“梅老师,你快别说了,快看看他怎么样了。”政治老师制止了梅图南的喋喋不休,他的额头都出了汗。
“让开让开!”梅图南粗鲁地拨开人群,走到甄萧动旁边,“给我看看。”她对甄萧动说。
甄萧动的衣袖被拉到了手肘处,可以看到,那里有些乌青了,梅图南用手按了按,甄萧动抽了口凉气,痛得想骂娘。
“肿了,我带你去医务室。”梅图南说,她说完转向王一船,“等下回来再找你麻烦。”她带着甄萧动走了。
王一船也终于松了手,我把花瓶拿了下来。
“好了好了,回去继续上自习了。”政治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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