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rdo;皮娅用拳头狠狠地捶着铁门,&ldo;几个小毛孩子就想把我挡在门外?不可能!&rdo;
&ldo;那你还是先去申请一个搜查令吧!&rdo;本克看了看手表,&ldo;还有,再过十一分钟我就下班了。&rdo;
&ldo;走吧走吧!&rdo;看到本克不仅不帮忙想办法,还如此消极怠工,皮娅不禁火冒三丈,没好气地回答道。
&ldo;既然这样,那我真的走咯!&rdo;本克说着,果真转身走了出去。本克的身影刚一消失在走廊门后,皮娅面前的铁门突然打开了。卷头发的男生一脸紧张地用手把着门站在那里。
&ldo;进来吧,不然你会搞得我们不得安宁。&rdo;他对皮娅说。
&ldo;算你们聪明!&rdo;听到可以进去了,皮娅这才转怒为喜,&ldo;里面是什么地方?&rdo;
&ldo;网吧,&rdo;年轻人走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地说,&ldo;我们不希望谁都进来,所以采取了会员制。&rdo;
皮娅跟着年轻人往前走,下了一个台阶,又是一条走廊。一阵有节奏的音乐轰鸣声隐约从一个房间传了出来。年轻人走上前,把门一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马上将皮娅包围了。展现在皮娅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没有窗,墙面上光秃秃的,只在墙角挂了一个氖光灯管,地板上,手臂粗细的电线管蜿蜒着,不知道从哪里又消失了,房子中间有一个大桌子,桌子上摆着十来台电脑液晶显示屏。皮娅看到了之前在餐厅里见到的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正端坐在桌子旁边,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着。
&ldo;他们在干什么?&rdo;皮娅把嘴凑到卷发男生耳边,扯着嗓子问。
男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皮娅一眼,没好气地大声冲着皮娅耳边喊道:&ldo;上网。不然呢?&rdo;
和本克在一起的两个钟头让皮娅很郁闷,更要命的是,早上吃的阿司匹林现在开始起了作用,头嗡嗡地隐隐作痛。昨晚真是不该和亨宁在一起,更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自己灌了足足有五杯红酒。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皮娅走到吧台末端,她能够察觉到,坐在酒吧区的那些女孩们正偷偷地注意着自己。她会心一笑,和吧台旁的卢卡斯握了握手。
&ldo;您好,基希霍夫夫人,&rdo;卢卡斯礼貌地和皮娅打了个招呼,一手把正擦玻璃杯的毛巾搭到肩上,&ldo;想喝点什么?&rdo;
&ldo;你好!卢卡斯!&rdo;皮娅感到背后有至少二十双嫉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女生,看到自己和卢卡斯说话,估计要恨死自己了,&ldo;不用了,我现在买单。&rdo;
&ldo;那我叫艾丁来结账,&rdo;卢卡斯说完,却并没有走开的意思,反而凑了上来,一脸严肃地问皮娅,&ldo;你们找出真凶了吗?&rdo;
&ldo;目前还没有。&rdo;皮娅简单地回答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她觉得他的眼睛实在是太美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谁有像卢卡斯这样晶莹透绿的眼睛。
&ldo;埃丝特今天来了吗?&rdo;她问。
&ldo;没有,&rdo;卢卡斯摇了摇头,&ldo;保利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不来我们也可以搞定的。&rdo;
&ldo;你知道周二那天晚上保利离开餐馆之后的行踪吗?&rdo;皮娅又问。
&ldo;不知道,&rdo;卢卡斯耸起了肩膀,&ldo;我们聚会完之后,他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那时候大概是八点过一刻左右。&rdo;
皮娅还想问点什么,但是,她感觉到,卢卡斯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只见一大群年轻的女孩儿从门口走了进来。她们的穿着好像统一过似的:都是紧身的低腰牛仔裤,配一条又小又短的t恤。皮娅觉得,这些女孩看上去都差不多,漂亮、长发、露着肚脐。在皮娅年轻的时候,女孩们似乎都没有这么漂亮,也并没有这种近乎统一的穿衣风格。
&ldo;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rdo;皮娅心领神会地说,&ldo;不过还是很谢谢你!&rdo;
&ldo;不客气!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您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我。&rdo;卢卡斯十分热心地说。
博登施泰因开车到餐馆接皮娅。一路上,他对本克准时下班的行为只字未提。还没到保利家门口,两人老远就看见两辆车顶闪着蓝光的警车。周围住户的阳台上和对面的人行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ldo;出了什么事?&rdo;博登施泰因焦急地把车靠边停在警车后面,&ldo;希望不要又有一具尸体。&rdo;
车刚停稳,博登施泰因和皮娅迫不及待地从车里跳了出来,朝院子里走去。屋子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和厮打声。通往厨房的台阶上,一名年轻的女警员正坐在地上用一块毛巾按着头部,她的头部受伤了,正在流血。迎面走来一位男警员,他的嘴唇上也有伤口。
&ldo;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rdo;博登施泰因急不可待地问道。
&ldo;是邻居给我们打的电话,因为他们担心我们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真是,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rdo;警员嘴里骂骂咧咧着,&ldo;我已经叫增援部队。&rdo;
博登施泰因和皮娅赶紧朝屋子里走去,眼前出乎想象甚至有些诡异的一幕顿时让他们目瞪口呆:一名警员吃力地将埃丝特&iddot;施密特卡着脖子夹在腋窝下,埃丝特则不停地反抗着,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而旁边,另一名警员正艰难地试图制服一个娇小的金发女人,女人的鼻子在不停地流血。等看清这女人的正脸,博登施泰因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女人正是玛莱柯&iddot;格拉夫,这个在博登施泰因印象中大方优雅、如少女般温柔的人,此刻却令人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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