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和爬山费了那么多体力,又被折腾了大半夜,疲惫得想睡上三天三夜,哪里还有力气看日出,不太舒服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在宗政叙怀里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他背上,在下山的路上了。
“都没能看清那是什么花……”萧清和迷迷糊糊,用沙哑的声音小声嘟囔道。
“是桃花。”宗政叙也不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知道他惦记的是那远处足足占据了一整座山的花。
“桃花啊……”萧清和拿脑袋在宗政逸臣背上蹭了蹭,语调里的失落难以掩饰,而后疑惑道:“都快入秋了,怎么会有开得那么好的桃花?还铺满了一整座山。”
“大概是那里位置较低,天冷得晚些,你不喜欢吗?”宗政叙背着一个成年男人却并不显得多吃力,他紧了紧手臂,又问道:“那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嗯,梨花吧。”萧清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在宗政叙背上动了动,但是怎么动都不舒服,他懒懒地答道:“桃花也不是不好,就是轻浮了些。”
“好,那我日后便种上一片梨树,”宗政叙又问道:“十里够不够?”
萧清和将脑袋埋在他宽阔的背上,闷声笑了笑,任性道:“不够,要百里,你不是要上战场吗?打到哪儿就种到哪儿,这样一来,都不止百里了吧!”
“好,都依你。”宗政叙爽快答应道。
那时的宗政叙只是随口一应,萧清和却是入了心。
他开心地笑了。
“对了,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萧清和嘟囔着问。
宗政叙神色如常,早料到他会问一般,“小时候的事情了,烧伤。”
也没有多做解释。
萧清和也不再多问,乖乖趴着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了最高的石阶前,萧清和嚷嚷着要下来,在宗政叙背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宗政叙考虑到他的身体,出言威胁道:“别乱动,你体内的东西还没完全清洗,你一动,就都流出来了,弄脏了这一身,我可再没干净衣物给你更换了。”
萧清和闻言脸又一次红上来,结结巴巴道:“还有脸说,你……”话说一半就静了声。
“我如何?”就算不看不着,宗政叙也知道背上的人此刻定是红透了一张脸,低垂着精致如画的眉眼,他邪笑着逼问他。
“没什么。”萧清和想起昨夜的疯狂就腿软,这混球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体力,脸不红气不喘地爬上山顶就算了,还压着抱着他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逼得他叫了好几声相公,叫了之后又欺负了很久,无论他如何求饶都没被放过……此番竟还有力气背他下山。
“我不动,一会儿到第一级石阶时你做个记号,”萧清和想了想,又道:“不,两个。”
“记号?为何?”宗政叙疑惑道,他终于开始有些气喘,背着个大老爷儿们下山,自然是耗费体力的。
“以后我们每来一次这里都留下记号,以后我们老了,便来数数,谁的记号比较多。”萧清和兴奋地说,言语间透着无法忽视的期待。
“那我们的记号要不一样才行。”宗政叙轻轻地将他放下来,心里觉得这种行为十分幼稚,嘴上却不知为何妥协了,“这样才好避免你又耍赖。”
“谁耍赖了?!”萧清和不服。
宗政叙也不与他争辩,假装不知道爬山先跑的人是谁。
萧清和找来一个尖锐的石头,又累又饿,使不上半点力气,最后还是费尽力气在第一道石阶上刻下了一个“和”字。
宗政叙从怀中掏出折扇,也在第一道台阶毫不费力的用棱角写下一个“叙”字。
萧清和见了,愤怒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有那么轻松留记号的方法,非要等他如此费心费力弯弯曲曲地刻完才故意做给他看!
宗政叙承认得十分痛快,“是啊,就是有意的。”
而后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抓到自己背上背着下山了。
“日出日落都错过了。”萧清和遗憾不已道。
“无妨,下次再来就是。”
萧清和忍不住又忆起宗政叙在山顶上的狂野,不由得浑身一颤,“不来了不来了,下次不上山顶了。”
宗政叙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爽朗地大笑起来,惊飞林中不少鸟儿。
萧清和在那一刻,是真的以为自己会和宗政叙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地度过这不长不短的人生几十年。
……
萧清和这次足足睡了三天才缓过来,期间有丫头进来探过他的额头,被他一句“我没事,就是困,别来打扰我。”赶走了。
一醒来就狼吞虎咽吃下了许多饭食,一改平时的挑剔和娇气,看得李管家乐呵得嘴都合不拢,他家小少爷终于不挑食了。
“今日可有客人来访?”萧清和吃饱喝足后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靠着椅背懒懒地问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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