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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何如初一直不明白他说&ldo;你还是去吧&rdo;这句话里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吃饭的时候还在胡思乱想。惹得何妈妈连声说：&ldo;吃饭也不好好吃，想什么呢。你看看你，吃的满地都是饭粒，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吃的。&rdo;

中午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去看球赛，趴在床上无聊地翻看辅导资料，心不在焉，什么都没看进去。潜意识在闹别扭，凭什么钟越让她去她就得去啊。眼看着时钟渐渐逼近，她烦躁地一把将抱枕掼在地上。何妈妈进来，说：&ldo;干什么呢？好好的把东西扔地上。还有二十几天就高考了，你也不着紧！&rdo;她只好闷闷地爬起来看书，纸张翻的哗啦啦地响。心情烦躁。

没过一会儿，接到林丹云的电话，&ldo;你怎么不来看篮球赛啊，比校际联赛还热闹！韩张让你赶紧带个喇叭过来，给他们加油呢。&rdo;她有些奇怪，问要喇叭干嘛啊。林丹云笑：&ldo;助威啊！你们班就那么几个人，少的可怜，不用喇叭哪成啊。快来快来！&rdo;林丹云一席话倒激起了她的集体荣誉感，忙忙地翻出父亲开会用的小型麦克风，装上电池就去了。

一到篮球场，简直不得了，看台上人山人海，规模早超出两个班的挑战赛，反而有校际联谊赛的感觉。奇怪的是，许多女生也来了，三三俩俩围在一块，对着场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笑声不断。

何如初钻进人群，听的有女生低声说：&ldo;哎哎哎‐‐，中间高高的、穿深蓝色球衣的那个，就是钟越，看清楚了没？&rdo;她不由得脚步一顿，又听的人说：&ldo;剑眉星眼，长得很帅的那个？&rdo;

先前那女生点头，又侃侃而谈：&ldo;钟越就不用说了，咱们学校头一个风云人物，&lso;上临一中&rso;第一才子之称当之无愧；韩张大家都认识，兼有韩校长的儒雅潇洒，五官跟张老师一样漂亮，笑起来痞痞的，让人真是又爱又恨；胡磊也是有名的才子，书画一绝，长得很清秀，只是个头再高那么一点半点就好了；就是丁旭、张炎岩他们也不错‐‐&rdo;最后下了一句总结，&ldo;今天这场篮球比赛，群英荟萃，聚集了&lso;上临一中&rso;的精华。&rdo;那女生口中的张老师就是韩张的母亲，&ldo;上临一中&rdo;生物组的组长。

何如初听在耳内，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儿这么多人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冲着帅哥来的。

说是说两点钟开始，拖拖拉拉，吵吵闹闹直到两点一刻双方好像还没有协调好。韩战远远地见何如初朝这边走来，忙迎上去，拉她站在场外，说：&ldo;你和我们班几个啦啦队就站这儿，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加油啊。&rdo;钟越拿着篮球挥挥手，对她笑了笑，看的出来心情很好，却没有走过来攀谈。

请了体育老师当裁判，口哨吹响，比赛正式开始。何如初对篮球一点兴趣也无，只看见一群人跑来跑去，你推我我推你，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倒是有不少女生挥舞着手臂尖叫，&ldo;钟越，加油；钟越，加油！&rdo;她不禁回头张望，几个女孩子完全不认识，那样活泼率直，看起来像是年轻的学妹。她没想到钟越受欢迎程度远远超出了高三年级。

有人不屑说：&ldo;太过分了，这不是搞个人崇拜嘛，对其他人不公平！&rdo;于是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大喊：&ldo;韩张，加油；韩张，加油！&rdo;韩张在&ldo;上临一中&rdo;知名度之广，不亚于韩校长，人缘又好，于是一大片人跟着喊起来：&ldo;韩张，加油；韩张，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rdo;其他人不干了，扯着嗓子叫起来：&ldo;钟越，加油！钟越，加油，你是我们的偶像！&rdo;于是叫喊声一波高过一波。场上还没有打起来，场下已经互相掐起来了。

何如初正看的有趣，有人捅了捅她，说：&ldo;你怎么不跟着喊？他们俩，你支持谁？&rdo;她耸肩：&ldo;这有什么支持不支持的，都是零班的！&rdo;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拿过喇叭大喊：&ldo;零班，加油；零班，加油。&rdo;一班的人不甘示弱，齐声叫起来：&ldo;打败零班，打败零班！&rdo;

场外一片混乱，场内也好不到哪里去。钟越仗着身高优势，一连进了两个球，一班的人急了，死死盯着他。他手里带球冲过去，前面好几个人拦着，虎视眈眈。他装作要投篮，一个急转身，却把球扔给韩张。韩张会意，接过球一投，不偏不倚，正中篮框。可是因为一班的人防钟越防的太紧，见他上身一动，便冲过来，收势不住，硬生生将他撞倒在地。就连韩张，胸口也闷受了一下，疼得直蹙眉。

裁判吹了口哨，比赛暂停。众人都问他们要不要紧。钟越在别人搀扶下爬起来，摇了摇头，走到场边喝水。何如初急急忙忙跑过来，神情紧张，问：&ldo;撞到哪了？有没有受伤？&rdo;钟越低声说没事。她眼一瞅，叫起来：&ldo;还说没事！手臂都流血了。&rdo;左手手肘满是血污。

钟越摇头，&ldo;擦伤而已，不要紧。我要上场了，你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看吧，天气挺热的。别拿着喇叭一直喊，意思到了就行。&rdo;他听她说话声音都哑了。何如初见一群人围着韩张，不知道干什么，忙问怎么了。

钟越便说：&ldo;刚才有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rdo;她问严不严重。钟越试探地问：&ldo;你不去看看？&rdo;何如初耸肩：&ldo;我去干嘛啊，那么多人围着。再说了，韩张就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rdo;钟越心情莫名大好。

下半场比赛继续，比刚才还激烈。双方你争我夺，分数不相上下。尤其最后几分钟，进入白热化阶段。因为钟越表现出众，一班的人全都防贼似的防着他，根本没法投篮。他便将球远远投给韩张，最后由韩张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结束了比赛。赢得大片热烈的掌声。一班以一分只差输给了零班，骂骂咧咧散了。

钟越提起书包，何如初迎上去，见他满头是汗，递给他一瓶水，又说：&ldo;你手流血了，我抽屉里有创可贴，你跟我去教室拿吧。&rdo;钟越心里一暖，微笑着点头。俩人并肩离去。

比赛一结束，韩张便兴冲冲来找何如初，哪知道中途有人拦着他说话，他不得不敷衍。再转头时，却见她和钟越说说笑笑往图书馆方向去了，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一开始见她来看比赛，非常高兴，劲头十足，发挥的也比平常要好。因为跟钟越配合默契，有一半的球是他进的。十分得意，还想在她面前吹嘘吹嘘呢，她却这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好不容易赢了比赛，其他人都兴高采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唯有他闷闷地不说话，顶多附和众人点点头，情绪低落，直到吃晚饭时才好些了。

第十七章情窦初开

早早去上晚自习，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他刚坐下，坐他旁边的张炎岩转过来跟他攀谈：&ldo;下午的比赛真是精彩。&rdo;他点头说：&ldo;是啊。&rdo;张炎岩见他不冷不热就这么一句话，倒不好继续讨论。忽然笑了笑，说：&ldo;打完球，我回教室拿衣服，猜我看到什么？&rdo;

韩张不怎么感兴趣地问：&ldo;看到什么？&rdo;张炎岩笑得古怪，&ldo;我推开教室门，正好看到何如初给钟越上药呢。俩人贴在一块，很是亲密啊。&rdo;有人耳尖听到了，连忙插了一句：&ldo;钟越对何如初很不一样。&rdo;大家纷纷来了劲儿，全围在一块儿，要张炎岩细述当时看到的情景。

韩张听得怪烦的，张口便说：&ldo;你们别再拿钟越开玩笑了。他什么人，哪有心思想这些。&rdo;有人不同意，&ldo;想这些怎么了？人之常情。韩张，你别告诉我你从未对哪个女生有过好感。当然，如果你是同性恋，我无话可说。&rdo;大家笑起来。韩张想起自己对何如初的异样，一时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有一个女生听见他们的议论，笑嘻嘻说：&ldo;钟越对人一直客客气气的，但是对何如初‐‐怎么说呢，感觉就是不一样，对她笑的感觉都不一样，暖暖的，很专注的样子。&rdo;韩张便说：&ldo;钟越对林丹云都没感觉，何如初？算了吧。&rdo;他有些不喜大家将何如初和钟越相提并论。

张炎岩忙说：&ldo;否也，否也，不是长得漂亮就一定喜欢。何如初其实很可爱，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不比林丹云差啊！&rdo;立即有人表示赞同，&ldo;尤其是头发，又黑又长，真是好看。&rdo;大家立即拿他取笑。他急道：&ldo;我说的是实话，好看就是好看，你们要因为有所顾忌不肯承认，我也没话说。&rdo;这下好几个男生点头，赞叹说：&ldo;何如初搁人堆里，尤其是艺术班，也就一般，但是头发，确实无人能及。&rdo;

有一句很有名的广告词，&ldo;我的初恋情人，一定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rdo;，大部分男生似乎都钟情于长发飘飘的女生。

这是韩张头一次听见别人站在纯男性的角度上称赞何如初。他以前常嘲笑她&ldo;头发长，见识短&rdo;，老拿她头发说事儿。可是现在，从他人口中，对她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似乎也觉得，长发对她再适合不过。他不能想象何如初将头发剪短的样子。

可是事情总不在他想象中。不在任何人想象中，包括钟越，何如初。

他不屑地说：&ldo;何如初？毛还没长齐呢。小时候拖着鼻涕跟在我屁股后面颠来跑去，看见我上学了，非要跟着来，人家说她小，明年再去，她不依，又哭又闹，没有办法才送她进的学校。&rdo;似乎贬低她的形象便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笑归笑，却说：&ldo;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总会长大的嘛，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要我说，其实何如初跟钟越挺般配的，俩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rdo;

这话韩张不爱听了，瞪了他一眼，说：&ldo;你们就别再胡说八道了。上次钟越和林丹云的事儿大家不也是绘声绘色，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吗？结果怎样，反倒引得钟越不轻不重说了几句。所以这事儿，我们还是算了吧，别到处乱说了。&rdo;

有人不同意，说：&ldo;这还不好办，等钟越来了，问他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当作是玩笑话，大家说着取乐。&rdo;话刚说完，钟越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何如初。这下大家转头，齐齐看着他们。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俩人觉得奇怪，还以为许魔头来了，连忙走回座位，四处看了看，既没老师也没上课，怎么安静的有点诡异呢。

等何如初不在，有人逮着机会笑说：&ldo;钟越，下午有人看见你跟何如初‐‐&rdo;话还没说完，钟越明白过来，接口，&ldo;哦，我打篮球受伤了，何如初帮我贴创可贴，我一只手不方便。&rdo;神情淡淡的，还把伤口给他看。那人见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倒不好继续问下去，显得自己八卦无聊似的，只笑说：&ldo;没什么大碍吧。&rdo;讪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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