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rdo;格拉恩着话筒喊道,&ldo;你刚才说什么?&rdo;
&ldo;你没有听清吗?&rdo;话筒里发出了痛苦的笑声,&ldo;我说,我杀害了我的堂兄弟,因为我想独占奖金,然而另外一个人查明了这件事。遗憾,现在完了。其实,干那种事并不是那么难的,格拉恩,那是很简单的。酒掺了苦杏仁油调了味,他没有察觉他的酒杯里也掺了氢氰酸,一种可爱的毒药,分子式缩写为h,听起来那是无害的,是吗?&rdo;
格拉恩飞快地在纸上草草地写了几句话,然后把纸条推到里特尔面前。里特尔一看,吃了一惊,马上跳起来,奔出了房间。
&ldo;刚才不是门砰的一声响吗,格拉恩?&rdo;又响起一阵笑声,&ldo;我推想,你现在派了一个人过来了。如果他能用光速飞来就好了,否则就太迟了。嗯,是这样的:我把几滴h加进酒杯里,这样通向遗产继承权的道路就畅通了,对我来说是畅通了。我知道,你想说还有特拉特和沃尔林。嗯,是的,但对三个人来说也够分了,格拉恩,足够了,有了它,三个人都可能变得幸福。可能,过去可能。为什么我要对你讲这些呢?因为我想帮助你,格拉恩。这样你可以不再为解释赫伯特死之谜而绞尽脑汁了,现在,我就要退出人生的舞台了,格拉恩,你可以把赫伯特的案件了结了,格拉恩,这下你可以安静了,是吗?一切都完了,不仅对你,也对我。那么,就了结吧!&rdo;又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ldo;你能够听清吗,格拉恩……&rdo;
&ldo;别这样,维克多!&rdo;格拉恩声嘶力竭地说,&ldo;你别干蠢事……&rdo;他又听到维克多的笑声。
&ldo;你也许还想知道赫伯特为什么写了那封诀别信,这点你是可以想像的,格拉恩。但我现在不能向你透露。也许弗罗魏因可以向你作出解释。也许吧,如果你问得恰当的话。我要是知道你得问什么就好了,可惜你不知道。我这么说很可笑,不是吗,格拉恩,很可笑。可是你能听懂的,像大家所说的那样,你有很好的接受能力,不是吗?那么,你得留心……&rdo;
格拉恩又喊了声&ldo;别这样&rdo;,然而他的声音被话筒里传出的一声枪响盖住了。格拉恩不由自主地把话筒从耳边拿掉。接着又传来噗的一声,像是那头的话筒掉落的声音,随后寂静无声了。他赶快丢下话筒,冲了出去。
这时,里特尔警官和其他两位警官赶到维克多的寓所。门上贴着两张姓名牌,一张上写着戈拉赫,另一张白色的姓名牌上写着维克多&iddot;冯&iddot;龙根。里特尔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使劲地捶了起来,惊动了对面的住户,一个妇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ldo;你在这儿乒乒乓乓地干什么?&rdo;她恼怒地问道,&ldo;对门房主不在,戈拉赫太太出外旅行去了。只有房客在,他也许喝醉了,发出的声音连我们在房里也能听得到。&rdo;
里特尔出示了证件,然后吩咐另一个警官说:&ldo;把门打开!&rdo;
他们进了寓所,里面有股霉味,另外还有一种味儿隐隐约约可以闻到。看来,它是从其他房间发出来的。里特尔嗅了嗅,压低声音说:&ldo;火药味。&rdo;
寓所里有三个房间,两人房间里没有人,第三个房间门关着,敲了敲没人应声。
&ldo;门没有锁上,而是从里面挡住了,里特尔警官。&rdo;一个警官说道。
于是三个警官使劲推门,里面抵门的笨重的东西渐渐地移动了,门一点一点地打开了,他们终于可以挤进去了。
维克多&iddot;冯&iddot;龙根躺在地上,右太阳穴上有个弹孔,皮肤上残留着浅黑色的弹药的痕迹。他在倒下时把电话机也拽下了地。身边摆着一把手枪,像是从他手里掉下来的。维克多已经死了。
警车&ldo;呜呜&rdo;的鸣叫声从街上传来。格拉恩警长带着凶杀案侦查科的几个警官赶到了。法医检验了尸体,然后他们把死者放到床上。警官们开始着手进行他们例行的工作。在这段时间里,里特尔汇报说:&ldo;门是用衣橱挡住的,此外还有三个大箱子堆在上面。&rdo;
两个警官已经把衣橱重新移到原来的位置上,因此房门能正常地打开了。
&ldo;单单一个人是无法把门打开的。&rdo;一个警官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说道,&ldo;我们三个人也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把它推开。&rdo;
格拉恩环视了一下房间,然后说:&ldo;你仔细检查一下他的东西,里特尔警官,也许我们还能发现一些重要的情况。我们已经有了他的供词,尽管是在电话里供认的,他承认他杀了赫伯特,他以死的方式在供词上签了字。&rdo;
格拉恩走到床边,俯视着尸体。
&ldo;是自杀,子弹从右太阳穴射进,详情待会儿我写成报告。&rdo;法医简单地说了一句,离开了床边。
格拉恩默默地在床边站了很长时间,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死者那张脸。然后他转过了身子。
&ldo;冯&iddot;龙根的案子要结束了。&rdo;他沉思地说,&ldo;这一次也许真的可以结束了。&rdo;
里特尔点点头,目光掠过房间停在窗子上。
&ldo;窗户关着,百页窗也拉下来了,房间在五楼,楼房的墙壁同木板一样光滑。房门堵得死死的,要三个人用劲才能推开。在弹孔有弹药痕迹,射出子弹的手枪在死者手的旁边,再说还有那个电话,警长先生,毫无疑问是自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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