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年何月，欠莎织的钱，我会这么潇洒的双手奉上？未知数，人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也是我们对下一分钟还有期待的原因。

下午时，与阿信搬着货，裤袋里的手机响了好久，拿出来接了：“您好，哪位？”

“杨龙，你好。

我是王华山，你现在过来华北路华北餐厅一下。

别让身边的人知道，快。”

真的是王华山。

“哦……哦。”

他那种命令口气，容不得我去推迟回答。

王华山找我？我这一个小小的仓储部副部长也做得太成功了吧？在销售部就有枣副总王经理莫部长等人死盯着我，在总部竟然还有王华山老总这样的大人物这么想念我？

人心隔肚皮，每个人心里面想的东西，又岂是让别人那么容易知道的？我懒得去猜王华山为何找我了。

穿过公司马路对面的一条小巷后就是华北路，我上了华北餐厅，王华山抽着烟看我走进来。

王华山这人怎么看都不是个温文尔雅规规矩矩的一个生意人，他的身上闪动着不羁的莫名元素。

既不迂腐不堪也不牛气冲天，很拿捏得当的说话很有号召力的行为姿势。

“杨龙来了，坐！”

他摆摆手。

“小伙子可真够吃苦的，每个月领取副级经理工资了还躬身干这样的累活，有我以前拼命进取的几分奋斗精神！”

“谢谢王总过奖。”

王华山才算是躬身，堂堂公司老总，竟然为一个小小仓库操心？还亲自来请我进来？不摆架子，突然升高热度的态度，让我怀疑，这小小的仓库管理，有必要使他这样躬身亲临吗？再说了，他的情～人，王冰怡的一部手机都值二十万，那被人抠去八十万，对王华山来说，也不是很疼的事情吧？

“杨龙，评价评价王冰怡。”

王华山边笑边问，那笑容里，藏着多少看不透的狡猾？

我想，和王冰怡殴斗致晕的事情王华山应该知道了的，或许王华山甚至知道了我脱掉王冰怡的丝袜和高跟鞋才招来这陀烂事。

王华山逼供，王冰怡甚至已经说出了‘想当年’的故事……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些。

“王总，我又不是她的直系下属，平日办公也没有与她相交过，我不知如何评价。”

我低着头，害怕王华山看穿我的心。

年长我们的中年人有一个最大的本事，就是能从一张稚嫩的脸上看破人心……“真没有相交？那么，那晚你送王冰怡回家，你怎么解释？”

王华山逼视着我。

那晚我还是在‘乐潮’做保安，我送王冰怡回家，完全是善心之举，这点我倒没有心虚的地方：“王总，当时我是夜总会的保安，王经理恰好喝醉，我就不忍心见她倒在前台那儿，而且，领班也赶着我去扶喝醉的客人出来。

我怕她回家路上遭遇不测，就送了她回来。”

王华山用咳嗽打断我的话，缓缓问道：“杨龙，我可是听说，你一向与王冰怡不和的，你还未被辞退时，她也时常在我跟前说要把你强行辞退。

我还劝她说公司里有公司的制度，员工没犯错就不能耍领导架子随意辞掉的。

后来你出了偷～窥那事，王冰怡立马辞掉你。

难道你不恨吗？”

搞得我一头雾水，王华山是想套我和王冰怡之间的那夜情吗？还是另有所谋？“只不过送她回家罢了，在夜总会见喝醉的女人多了，送的并不是只有王冰怡一人。”

我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