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跟邻居的野孩子跑着下楼的?脚步那么大的声音,一点家教都没有!” 这些模糊的细节,似乎正在逐渐被顾淮强行闯进来的话替换掉,消失不见 “就你破事多,贫血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能跑能跳的,养一养,我就不怕把你欺负晕了。” 林思渡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又听见顾淮说:“你身上的桂花味好香,我那天错用了你的沐浴露,我怎么没沾到点。” “放开。”林思渡冷冷地说。 难怪他的沐浴露少了小半瓶。 顾淮就穿了件黑色的背心,手臂肌肉硬邦邦地贴在他脸颊边,硌得他有些疼。 身材好了不起。 顾淮意犹未尽,还想搂着人抱会儿,就听见林思渡用干净的声线叫了他的名字:“顾淮,22点29分。到点了,一分钟后我要洗漱睡觉了。” 顾淮:“……” 真他妈令人生气的准时啊。推销被窝 林思渡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伸手把顾淮推开:“你也去睡。” 这个大个闹钟杵在自己眼前,顾淮的嘴角抽了抽,把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给咕咚两声吞回了肚子里。 “你明早有一场关于年度市场分析的公司会议,下午约了一位同行聊珠宝投资行情。”林思渡面无表情地提醒,“你也早点休息。” 顾淮有点发愁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人放开。 他依旧觉得不满足。 他千辛万苦,把林思渡圈在了自己的房子里,让人陪着自己,绞尽脑汁地喜欢自己。 人心不足,他又觉得“喜欢”不足为道了。 他想要林思渡爱他。 想要对方跟他一样,尝尝执迷不悟沉溺其中的滋味,但林思渡真的太清醒了,有时候难免会让他觉得,是他给林思渡设定了一段程序,要求林思渡该怎么去做,一板一眼地啊,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一般。 他站在健身房的门口沉思了一会儿,期间洗完澡的林思渡穿着白色秋款睡衣,带着一身温暖潮湿的桂花味从他眼前飘了过去,还甩给了他一个凉兮兮的眼神。 林思渡第二天有轮休,顾淮不打算打扰他,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去敲他的房间门妄图让他早起。 但当顾淮拾掇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林思渡在门口等他,手上还拿了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整齐地塞着几分文件和一本旧书。 “干嘛?”顾淮心情不佳,掀了掀眼皮。 “陪你……上班。”林思渡理所当然地说。 顾淮:“……” 这德行,说他黏人吧,他完全不是,说他不黏人吧,自打自己脑壳被纸杯砸了一轮之后,身后就经常多个姓林的背后灵,走哪儿跟哪儿。 昨天那点微不足道的意见,被顾淮自己从意见箱里给倒了出来,他上班带了个人,走着路都带风,不说雄赳赳气昂昂,也多少带了点得意的意思。 他走到电梯门边,牵着嘴角转身,发现林思渡才刚进公司大厅。 顾淮:“……” 旁边等电梯的员工:“……” 林思渡不慌不忙地跟过来,同顾淮一起上楼。 “年度市场分析会议,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去我办公室睡觉?”这会儿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顾淮问。 “……一起。” “行。” 于是今天公司的员工们发现,大老板过来开会的时候,身边坐了个非常年轻的男生,公司里见过林思渡的人不多,不知道他是机构的高级鉴定师,只当是顾淮新招的工作特助。 公司的几个人低语了几句 “老板新招的特助这么年轻吗?哪里招来的?” “长得好精致啊,但凡咱们周围有个这种级别颜值的,我也不至于上班都不化妆了,好想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林思渡在自己面前摆了只银色外壳的笔记本电脑,顾淮电脑上是怀宇艺术珠宝的近日股价图,顾淮盯着数据图看了一会儿,不经意地往林思渡的电脑上扫了一眼,以为他在听会。 顾淮被屏幕上的橘黄色长蛇惊了惊,差点原地厥过去。 林思渡一本正经地在看别人养的蛇,似乎是爱得深沉。 顾淮的拳头硬了硬,攒了一早上暧昧泡泡的脑袋被抡了个透心凉,沉声继续开会:“明年尝试进一步拓宽国内市场……” 林思渡敲了下键盘,换了条新蛇,这次是粉色的,支棱着身子往屏幕外望。 顾淮:“……” “你他妈,是彻底不把我当外人了是吧。”趁着底下的经理汇报年度数据,顾淮凑在林思渡耳边,压低了声音凶狠地问。 林思渡敲了下暂停键,看看屏幕,又看看顾淮,像是在说“不能看吗?”。 “看吧。”顾淮放弃了,“我迟早收拾你。” 顾淮接着开他那个年度会议,余光里全是金蛇狂舞,一场会开完,人都有点麻了。 员工各自收拾文件离场,偌大的会议室里,还剩他们两个人。 林思渡用手背抵着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看完了最后一条黑紫色的蛇,伸手要去合笔记本电脑。 “不急。”顾淮伸手挡了一下,“我去补个文件,你在这里等我。” “哦。” 林思渡换了个鳄鱼的纪录片看,刚看了个开头,会议室的门开了,几个女员工回来拿落下的资料。 “顾先生好像还单身呢,据说他家给他塞了好几次姻缘,都被他给推拒了。” “长得帅脑子好,还很有钱,上班还是化化妆吧,万一呢。” 林思渡压了压嘴角,觉得屏幕里这只鳄鱼长得有些磕碜,让他失去了品鉴一番的乐趣。顾淮揣了两份要审的合同回来,会议室里没人了。 顾淮:“?” 他问了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找到了林思渡。 “你不高兴吗?”顾淮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 顾淮:“……” 得,这是真不高兴了。 “怎么了?”顾淮把打印文件远远地扔办公桌上,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坐下来,追着人问,“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生我气了?” 林思渡本来不想回答了。 但顾淮实在是太烦人了,他不说话,顾淮就一直问,软磨硬泡,把他往沙发的边缘压,大有他如果闹情绪今天就陪他耗在这张沙发上的架势。 “我招惹你了?”顾淮又问了一次。 林思渡点了个头,又迟疑着摇了摇头。 顾淮:“?” “自己说。”顾淮催促,“我不是蛔虫,有话就说,有意见赶紧提,合理我改,不合理你改。” 顾淮猜测:“我不让你看蛇你不高兴?” “不。”林思渡说。 林思渡:“你家。” 顾淮耐心听着,等后文:“啊。” “给你介绍,女朋友吗?”林思渡问。 顾淮大怒:“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什么屁话!” 林思渡冷冷地看了顾淮一眼。 “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吼你。”顾淮立刻收了收性子,好脾气地说,“我想起来了,五年前吧,有过这回事,我后妈做主,给我塞了个人,让我认识。” 林思渡冷淡地哦了声:“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顾淮提起此事还有些怒气,“互相看不上,后边再也没人给我介绍过。” “她看不上你?”林思渡冷冷地问。 顾淮:“当时心情不太好,很不爽,心不在焉的,吃饭的时候,徒手掰了个盘子,她觉得我这是牲口行为。” 林思渡:“……” 他礼貌地用手背掩了下嘴巴,挡住了自己微弯的嘴角。 “笑什么?”顾淮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不许笑。” 他被撞疼了,抱着胳膊,坐得离顾淮远了一些。 “我爸妈那个婚姻,是个大烂摊子,你懂吧。”顾淮仰头靠在沙发上,长吸了一口气,“出轨、争吵、离婚,我有天幼儿园放学的时候,我爸载着纪枫他妈从我校门口开过去,谷忱那逼指着就说,‘卧槽顾淮你爸跟狐狸精跑了’。” 林思渡:“……”他试着把空着的那只手,放到了顾淮的头顶上。 “我没想过要喜欢谁,我喜欢石头,冷冰冰的漂亮石头,石头不会说话,也不会背叛我。”顾淮说,“那会儿我放狠话说,我谁也看不上。” 现在脸疼。 “那你……喜欢我什么?”林思渡问。 他好奇好久了。 如果不是外貌皮囊的话,顾淮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呢? 他分析不出来。 “不知道,懒得想,当初也没想到我会喜欢小冰块。”顾淮歪倒身体,把头砸他肩膀上枕着,“开一上午会,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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