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啧了一声看他,倒没责怪,继续忙了,容错走过来想要帮忙,可手都还没有碰到食材就被江别故打了一下手背: “不用你,出去休息吧。” 容错还想争取一下,江别故却淡淡开口: “你要是实在想帮忙,就把给我放回去的牛肉再买回来吧。” “我出去。”容错投降了,笑笑离开了厨房,丁程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拍拍容错的肩膀:“我去帮忙,没事儿。” 事实证明就算容错去帮忙也还是会出来的,他的电话从走出厨房开始几乎就没有断过,江别故一直在忙碌没什么时间关注容错,可不经意回头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在打电话。 江别故倒没有去干涉容错去跟谁交际的意思,可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打电话江别故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不由看向丁程,问了句: “他这是在和谁打电话?” 丁程笑了笑:“各大院校的招生办吧,这已经第四个了。” 江别故点了点头,回头继续忙碌的同时说了句:“应该的,小孩儿这么优秀,确实应该让他们抢一抢。” “不过我觉得容错还是会留在北城。”丁程说:“北城有全国最顶级的学府,除非去国外留学吧,不然大概率还是会在北城的。” 丁程的话江别故看到了,笑了笑: “哪里都好,只要是小孩儿自己的选择,自己愿意。” 丁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容错接完电话又来厨房转了一圈,确定不用自己帮忙之后又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江别故也没管他,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丢了。 一直到饭菜都摆上桌的时候,江别故喊了一声容错才发现他是从书房里出来的,不由蹙了眉: “你就不会休息一会儿?” 容错笑着走过来:“我不累。” 他好像是真的不累,在公司里忙的不比正式员工轻松,回到家里依旧照顾江别故,还要照看豆芽,有碎片时间还会去看看案例,江别故一直以为他让自己提前一年高考后会轻松许多,却不想他还是把自己逼的很紧。 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江别故不想因为这个再说他,便招呼他坐下吃饭。 江别故提议喝点酒,但丁程第一个拒绝了:“我就算了,等下还要开车,不能酒驾。” 理由充分,江别故也不勉强,看向容错,容错有些错愕,毕竟他之前跟江别故一起参加朋友聚餐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被允许过喝酒。 江别故看出容错在想什么,笑了:“之前不让你喝是因为你未成年,现在你都成年了,可以适当喝一点,但不能多。” 既然如此,容错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往前推了推,江别故笑着给他倒了一些酒,不多,大概是杯子总量的15。 容错是刚成年,不能喝太多酒,江别故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多喝一点,毕竟这样的喜事下一次碰到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却不想刚倒了比容错多一点,就被容错拦下了。 “可以了。”容错说:“等什么时候不上班的时候再好好喝。” 虽然江别故并不会因为喝酒而第二天头疼,但容错见过他醉酒后第二天的模样,绝对和舒服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于是在某些允许的场合,容错很注意他的饮酒量。 现在在自己家里,又是因为自己,容错不可能让他喝。 容错很听江别故的话,但江别故也会听容错的话,只要是对的,他就会接受采纳,于是江别故便收了酒瓶: “好,听你的。” 江别故很久都没有下厨做饭了,水准还在,三人吃的比在酒店里还要自在舒心,饭桌上江别故想起刚才容错接的那些电话,随口问了一句: “刚才都是各大院校招生办给你打的电话?” 他没想干涉容错的选择,不过成绩都出来了,报志愿就是马上的事儿,江别故也不能完全不过问。 “嗯。”容错点点头。 “其中有心仪的学校吗?” “有。”容错看着他:“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初步沟通过了,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 “什么学校?” 容错静默几秒:“b大,管理学院。” 江别故看着容错的唇瓣,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于是又问了一遍:“b大?管理学院?” “是。”容错说。 这个选择就连丁程都有点诧异,不过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意外的,这就是容错会做的选择。 “你知道b大管理学院是什么专业吗?”江别故问。 容错的嘴角带着一点笑:“我不至于这么儿戏,连他是什么院系都不知道就要去吧?” “是金融系。”自从知道容错的高考分数之后,这还是江别故的脸上第一次没有笑意,他看着容错:“你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吗?” 刚上高中的时候,江别故就曾问过容错,对于以后的专业有没有想法,那个时候容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脱口而出: “物理方面吧,我只对这个有兴趣。” 江别故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的,所以记到了现在,他知道容错大概率还是会在北城上大学,毕竟全国最好的物理学专业就在北城,甚至和容错选择的院校是同一个,但江别故却没想到同一所院校,容错却选择了一个完全相反的专业。 容错当然清楚江别故在跟自己说什么,可他也只是笑了笑: “当时还小,不太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发现自己更喜欢金融。” 江别故根本不信容错的话,他还想说什么,容错却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和他碰了碰: “哥,恭喜我吧,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 这句恭喜江别故说不出口,但在饭桌上他也没再说别的,一直到饭后送丁程离开的时候,容错说要去带豆芽走走,江别故跟着说了句: “一起吧。” 容错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夏季的夜晚也算不得多凉爽,但好在这块别墅区远离市区,偶尔有风吹过来,还是会让人觉得爽快一些,豆芽的牵引绳在江别故的手中握着,随行在江别故的腿侧,吐着舌头,热的厉害,但又不肯往回走。 容错以为江别故跟自己出来是要跟自己说什么的,可他却一直没开口,一直到了附近的那个篮球场坐下的时候,容错才听到江别故的声音,他问: “因为我吗?” 容错侧头看过去,想摇头说不是,可江别故没给他这个机会。 “从你说要进公司实习我就有一中说不出来的感受,看到你在公司那么努力,各方面上手都很快,我这中感受就越来越强烈,但一直都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刚才你说要去管理学院,我突然明白过来了。” 江别故看着容错:“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喜欢物理的?” 容错没说话。 “从升入高中,你就再也没参加过物理竞赛,为此孙老师还特意找过我,我当你是为了提前一年高考而冲刺准备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现在看来,你是那个时候就打定主意了,可那个时候距离你跟我说喜欢物理才多久?”江别故问:“是什么事情让你改变的主意?” 容错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自己的志愿被江别故知道后一定会有这样的一次对话,所以这个答案也从一开始容错就想好了: “我们高中物理老师还有印象吗?” 江别故点点头:“石老师,怎么了?” “他的头发其实是假发,他是个秃顶。”容错说:“他才32岁,他说他所有同学都跟他差不多。” 江别故:“……” 江别故明显不信的态度让容错没忍住笑了,摸一下脚边蹲坐着的豆芽才开口: “哥,其实我真的没有特别喜欢哪个专业,当时说物理只是觉得物理能带给我更多成就感,证明自己的价值,可如果真要去学了,我大概也会产生怀疑或者迷茫,不管是对当初的选择,还是就业方面。” “物理和数学的确很重要,几乎是所有工科的基础,没有它们,各行各业都没得发展,可重要不代表就业好,我咨询过物理老师,物理学深造率很高,如果只念本科的话,除了当物理老师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对口的工作了。” “你怎么会考虑这么多?”江别故微微蹙眉:”本科不对口就读研,考博,到那个时候你的方向就会多很多。”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容错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选择。 “不能不考虑啊。”容错说:“哥,我知道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依靠,我不管念几年书,你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可是我不能仗着你对我的支持,就永远躲在你后面,我也想长大。” 想成为你的依靠。 “人是需要榜样力量的。”容错看着江别故:“你在我身边,又这样优秀,就是我的榜样,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所以有你这样一个例子,我会改变当初的选择,选择和你当初一样的专业,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容错说了这么多,江别故似乎也相信了,至少相信他对现在的选择是深思熟虑的,而并非冲动,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他看着篮球场上还在打球的人群,开口: “我真的有中要去篡改你高考志愿的冲动了。” 说完便回头看着容错,容错笑笑: “这是违法的,虽然我不可能对你提起诉讼,但我会选择复读一年,等来年。我还是要报金融。” 这话都说了,江别故便知道这是没的商量了。 容错的确很听话,但固执起来江别故也是无可奈何的,所以江别故没再说什么,容错也沉默了下来,豆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了一圈,没等到他们破解,便沮丧的趴在了地面上。 篮球场上的人差不多要散场的时候,容错才出声打破了沉闷,问江别故: “要打球吗?” 江别故没说话,容错知道了他的回答,迈步走过去和对方拿球的人说了几句话,对方便笑着将球给了容错。 球场上除了他们几乎已经没有人了,江别故迈步走过去和容错站在了球场上,容错将球抛给他: “你攻,我防。” 或许是容错的选择让江别故多多少少是带了一点火气的,虽然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却控制不了,所以他的动作和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猛烈。 容错防守的有些吃力,但也没有吃太多亏,分数差不多是持平的。 时间快到十点半的时候,江别故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还有1分钟到十点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话音不过刚落下,江别故就做了一个左侧运球的假动作,容错预判成功了他的这个动作,所以他最开始的防守就是倾向于右侧的,只是江别故比他要速度的多,直接一个运球转身从容错身侧躲了过去,三步上篮,进了。 “20-17。”江别故说:“我赢了。” 容错听到了江别故的话,却没动,以一个背对着江别故的姿势站着。 江别故以为容错是在缓和呼吸,也没有特意走过来看他,而是运着球走向了一直在旁边乖巧等候的豆芽。 容错的呼吸的确有些过快,但他很清楚不是因为运动,他大部分的心跳失速都来自于江别故从自己身侧跨过去的那一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江别故的气息在自己耳畔。 这一次,比之前在办公室里为自己讲解问题的时候还要近,近的,不过毫厘之隔,以至于他现在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怎么了?容错抬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容错!”江别故喊了一声:“回家了。” “来了。”容错回头看了一眼江别故,迈步跟了上去。 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容错洗完澡出来,在盥洗台前刷牙的时候视线不由的落在了自己微红的耳朵上。 现在耳朵的颜色当然是因为洗澡的原因,可刚才江别故经过自己身边的灼热感却依然在,他甚至抬手摸了摸,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对什么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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